围观的都是村里的村民,看到传说中的问星道长的师傅来了,都很激动,来看高人。
谁知道高人刚和陈二娘子碰面,就给人行了个恭敬的晚辈礼!
高人还叫陈二娘子叫贵人?!
更可怕的是:陈二娘子还受了他的礼!
这……就很诡异。
众人目瞪口呆之余,纷纷不敢说话,都只看着情况的进展。
人群围观中的广衍道长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别的,只恭敬地道:“我这里有一个祖师爷传下来的白玉仙符,可以用来确认您的辈分,不知您可愿意配合一试?”
白玉仙符?
这东西肖洛依倒是头一回听说,她好奇地点点头:“好。”
广衍道长悄悄松了一口气,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双手捧着,小心翼翼递给了肖洛依。
“肖娘子请。”
这白玉仙符很是特别,据说威力能开天辟地!当然,现在已经没人能参透仙符的使用方法,也用不了,只用作身份确认的玉符。
凡是玄门中人,辈分越高、灵力越强的,就能激发越强烈的灵气白光。
这可比问星画的灵符要靠谱多了。
广衍道长
肖洛依接过来,手中的白玉是长方形的,上面有一道符箓,不过这个符箓她从前倒是没见过,瞧着挺玄奥的……
“请肖娘子尝试输入灵气……”
不等广衍道长说完,肖洛依已经感受到,那玉符竟突然生出一股吸力,将肖洛依身体各处的灵力往掌心玉符处拉扯而去。
她正要反抗呢,就听到了广衍道长的话,切断灵气的动作一顿。
那玉符拉扯的力道也陡然加大!
肖洛依:……感觉身体被掏空。
灵力被从五脏六腑、血脉肌肉中迅速抽出,拉扯得一干二净!
等她体内的灵力涓滴不剩,就见那白色玉符陡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场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片刻过后,光芒敛去,众人这才看向肖洛依拿着玉符的手心处。
肖洛依的掌心空空如也!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肖洛依:玉符呢?
广衍道长更是狠狠吃了一惊,这可是宗门的镇宗之宝啊!
他结结巴巴地问:“肖……肖娘子,那玉符呢?”
肖洛依将空荡荡的掌心往广衍道长面前一递:“这里。”
广衍道长凑过去仔细一看,目瞪口呆!
肖洛依的掌心,有一道花生大小的符箓,符箓是朱砂颜色,鲜艳欲滴。
那符箓广衍道长无比熟悉,正是身份玉符上刻画的那道符箓。
广衍道长没忍住,上手搓了搓。
那花生大小的朱红符箓稳如泰山,掌心肌肤都搓红了,却丝毫不见褪色、变形……这不是仓促画上去的!
这……
广恒道长不敢置信地喃喃:“玉符被您吸收了?”
肖洛依一脸沉痛:“应该是这样。而且我好像……弄不出来了。”
围观众人也纷纷微微张嘴,一脸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
完了,拿人家的贵重东西,就过了一下手,就被自己给弄没有了。
他会要自己还的吧?
还不起的话……会怎么样?
肖洛依看了广衍道长一眼,尴尬地挠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刚刚从车上扛东西过来,以至于落后了一步的陈怀瑾突然上前,语气沉稳:“这玉符多少钱?我们赔。”
陈怀瑜闻言,眼睛亮了一瞬,也出声道:“对!这玉符就当是我二嫂买了,多少银子?我们赔。”
能赚钱的三弟瞬间觉得自己特别有用!
广衍道长:这是钱的事儿吗?
咱们宗门什么时候缺过钱?!
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实际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广衍道长就调整了情绪。
他先是恭敬地冲着肖洛依行了个晚辈礼,然后才道:“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回去问问我师傅再作计较,肖娘子觉得可行否?”
肖洛依:我能说不行吗?
“可以的。”
广衍道长又指向问星小道士:“在此之前,能否麻烦众位照料一下我这小徒?让他在您这里小住几天?”
肖洛依懂:这是怕玉符跑了,要留个人来看着自己啊?!
陈家三兄弟也懂,不过他们眼下没有拒绝的权利。
罢了,大不了老大也出去借住好了。
兄弟三人心中齐齐感慨:必须尽快修房子!
丢了镇宗之宝,广衍道长焦虑地跑回去找师傅了。
问星小道长茫然地看着众人: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各位回去吧,道长走了,该忙就去忙。”陈怀现出面疏散乡亲们。
众人对肖洛依极度好奇,却又心怀敬畏,不敢上前。
这陈家二娘子真不是普通人啊!
第一次是被问星道长判定是贵人和福星。
转眼她就铁口直断,说大伯娘齐素金有血光之灾,转头大伯娘就被打断了腿抬回来。
第二次居然把广衍道长的玉符弄进掌心去了。
就算如此,广衍道长也对她特别气,留下了小徒弟,去找师尊想办法了。
这陈家二娘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惹不得!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众人连议论都不敢当面,赶紧互相推搡着离开了。
院子里重归寂静,陈怀现面不改色:“各位加把劲,咱们尽快将围墙修起来,何木匠说了,明日就能装大门。”
一下子就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修围墙这事情上来了。
于是众人再次忙活起来。
隔壁的三嫂何吉贞也赶忙去做饭。
这次陈怀瑜说要去帮忙,三嫂也没拒绝了:看热闹耽误了时间,再不抓紧做饭,一会儿天黑了还吃不成晚饭。
陈怀瑾这才悄声问肖洛依:“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肖洛依对上陈怀瑾那俊朗的脸,心头顿时一暖。
这瞧着憨憨的直男相公,刚刚说要帮自己赔钱,这会儿还知道问自己舒不舒服。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呢!
广衍道长火急火燎,在马屁股上贴了好几张疾行符、轻身符,紧赶慢赶往宗门跑,总算在月上中天时,进了一片静谧的宗门。
他大步流星往后山冲,跑到一栋不起眼的小木屋前,这才顿住了脚步,匀停了呼吸,上前敲门。
可手还没碰到门上,就听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