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桃山一战,传遍整个江湖。

    北洛璃与夜枭一战,最终胜负如何,无人知晓。

    但很多人都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夜枭真的有与斩道境一战的实力,让人心悸无比,武林中各方势力,对夜枭更是忌惮至极,这样的人物,若无斩道境强者坐镇,谁敢轻易招惹?

    至于那口棺材的事情,也就此平息。

    棺材上面虽然记载着武功秘籍,但是棺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诸多武林人士见的不到想要的东西,也只能离去。

    楼兰国师李寒山原本打算以一口棺材乱北洛璃的道心,让其困于其中,一辈子走不出来,没想到叶凌天的出现却使得过程发生了一些改变。

    不过北洛璃的道心确实乱了,四世记忆,都是叶凌天因她而死,两人爱而不得。

    好不容易第五世修成了成功,即将洞房花烛,结果叶凌天又死了,无疑是让她从地域踏入了天堂,又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这样过程,道心若是还不乱,自然不正常,毕竟她从未经历过情欲,正是如此,才会更加的刻骨铭心。

    至于北洛璃后续是否能斩去心魔,重塑道心,与叶凌天是否还有特殊的故事发生,这些都是后话。

    纠缠已起,两人之间的故事,自然不可能草草了结。

    桃山上。

    大殿中。

    “啊......”

    姬九川从角落里面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她下意识的看向床榻,却见床榻上的叶凌天已经睁开眼睛,身上还换上了那身干净又柔软的极品雪貂裘。

    叶凌天脸色有些苍白,伤势还未彻底恢复,他看了姬九川一眼,轻语道:“我还以为你师父会出现在桃山。”

    “她去漠北了......”

    姬九川下意识回道,说完,她又捂着嘴巴,一言不发。

    咚咚。

    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

    “九川,去开门。”

    叶凌天对姬九川道。

    “哦。”

    姬九川立刻去开门。

    门外,南烟斋等人出现,他们神色怪异的看向角落的那那张被子,为姬九川哀默一秒。

    南烟斋对叶凌天道:“那口棺材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该回北凉了。”

    叶凌天轻语道:“你从鬼族带来那口棺材,差点坑了北洛璃,你不担心吗?”

    “......”

    南烟斋怔了一秒。

    叶凌天起身,穿上鞋子,道:“去北凉都城吧。”

    ......

    没过多久。

    叶凌天等人前往北凉都城。

    此行姬九川与唐若愚跟随,至于温酒,则是无声无息的离去,没有得到温华的消息,她不会罢休,或许她会前往漠北。

    马车沿着大道缓缓行驶,旁边跟着一匹白马。

    叶凌天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美酒品尝。

    唐若愚坐在一旁,挥动鞭子,正在赶车。

    “你似乎有心事?”

    叶凌天神色诧异的看向唐若愚,今日唐若愚有些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事情。

    唐若愚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一直都以为夜枭是一个大英雄,把他当做偶像,但是我好像错了......”

    他心目中的夜枭,劫富济贫,实力强大,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剑道大侠,但昨日的夜枭,却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这让唐若愚有些郁闷和压抑,感觉心目中的偶像塌房了,信仰好似在那么一瞬间坍塌了。

    叶凌天闻言,微微一怔,他看着远处,缓缓开口道:“是他,夜枭确实卑鄙无耻,他就是个下作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滥杀无辜,这种人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朋友,未来的下场也会很惨吧。”

    唐若愚听完之后,他立刻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吧,我的意思是......”

    他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潜意识还是觉得,夜枭或许有什么原因,但又说不过去。

    毕竟夜枭趁人之危这是事实,若不是关键时刻,那北凉国师醒来的话,估计已经惨死在夜枭的听雨剑下了。

    叶凌天轻声道:“不要太过相信别人,越是卑鄙无耻之人,越会伪装自己,或许我就是那种人,甚至有可能比那夜枭更加卑鄙无耻。”

    “不!你不是那种人。”

    唐若愚神色严肃的看着叶凌天。

    虽然叶凌天确实有些卑鄙,很多时候也很下作,但对方不是什么没有人性之人,叶凌天是好是坏,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唐若愚能不知道吗?

    叶凌天救过他几次?帮过他几次?

    别人如何评价叶凌天,他管不着,但是在他唐若愚心中,叶凌天就是一个好人,是他的好朋友。

    “我就是那种人!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与那夜枭无异的时候,你或许才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叶凌天闭上双眼,轻轻揉着眉心。

    “你不是。”

    唐若愚立刻反驳道。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叶凌天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想到这里,他不禁轻轻一叹,若是唐若愚知道他就是夜枭的话,或许对方会很失望吧。

    好朋友,突然变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估计换到谁身上都很难接受。

    “......”

    南烟斋骑着马,走在马车前面,听到叶凌天与唐若愚的谈论,她很想对唐若愚说一句,叶凌天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但她看到叶凌天那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这样卑鄙无耻的人,能有唐若愚一个朋友就很不错了,她又岂敢乱说。

    “一个内心复杂无比之人,定然有着属于他的故事,但他的故事与外人有何什么关系呢?或许他并没有什么故事,只有一肚子的坏水,整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注定没有什么朋友。”

    南烟斋摇摇头。

    “我们多久能到北凉都城啊?”

    姬九川骑在一匹马上,发丝上插着一朵桃花,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很想立刻抵达北凉都城,听说那里非常热闹。

    南烟斋回道:“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算的话,三天之后,我们应该可以抵达北凉都城。”

    “哦哦。”

    姬九川笑着点头,她拿起腰间的玉箫,沿路吹了一曲《朝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