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府邸。

    火红色的灯笼悬挂,火树银花,灯火辉煌。

    大院中。

    徐太光正和徐有容下棋。

    他一边落子,一边端着美酒品尝,满脸惬意之色。

    如今天都局势复杂,有人在暗地里放火,有人一个不小心,直接被烧得尸骨无存,但眼前这把火还烧不到他这位右相。

    徐有容落下一颗白子,轻声道:“爷爷,如今监察司内,司马明远和王玄下台,柳非烟担任右都御史一职,左都御史之位却在空着......恰好我徐家似乎并无人在监察司内任职,不如......”

    徐太光闻言,不禁失笑道:“有容丫头,做人不能太贪心啊,之前柳非烟成为监察司副统领,我便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如今她成为右都御史,我也算出了一点力,若是我再安排人去接任左都御史,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这......似乎确实有些不妥。”

    徐有容轻轻点头。

    “帝王之术,在于权衡,而我们做臣子的也得擦亮眼睛,懂得什么时候站出来,什么时候默不作声,如今这把火烧得太大,有人在暗中布局,我们更应该明哲保身才是。”

    徐太光神色自若的落下一颗棋子,眼底深处却闪过一道精光。

    九鼎在铜雀楼被找到,此事司马家族脱不了干系,看似倒了一个司马仆射,事实上真正倒下的是另外一人,司马明远!

    对方一旦倒下,这刑部尚书职位,又会落到谁的身上?

    “......”

    徐有容面带沉吟之色。

    “启禀右相,东方如约求见。”

    就在这时,一道护卫连忙上前禀报。

    “东方如约?他一个纨绔子弟来这里做什么?”

    徐有容眉头微微一皱。

    在她眼中,东方如约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对方来徐家,肯定没什么好事。

    徐太光淡笑道:“就说我休息了,暂时不见。”

    护卫犹豫了一下道:“他说他有一幅画,您一定会感兴趣。”

    徐太光眼睛微微一眯,轻声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小人这就去让他进来。”

    护卫行了一礼,快速离去。

    稍倾。

    东方如约出现在这里。

    “东方如约,见过右相。”

    东方如约恭敬的对着徐太光行礼

    徐太光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他轻轻一笑:“你可有什么事情?”

    东方如约将手中的画递给徐太光:“如约来这里,只为送右相一幅画。”

    “哦?这倒是有意思。”

    徐太光接过画卷,倒也有些好奇,这画中的到底是什么。

    随即他将画打开。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身体一颤,痴迷的盯着画卷,满脸的惊喜之色,很显然这幅画,成功吸引到了他。

    “......”

    东方如约见状,心中有些诧异,对叶凌天更为佩服。

    看来还是楼主厉害,一幅画而已,竟然让徐太光露出如此神色,接下来的事情,估计是稳了。

    过了一会儿。

    徐太光的目光从画卷上移开,他盯着东方如约道:“这幅画不错,本相就收下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了。”

    东方如约淡笑道:“如约来这里,只是为了送画,并无其他事情,如今画已经送到,我便不打扰右相休息了,如约先行告辞。”

    说完之后,东方如约转身离去。

    徐太光盯着东方如约的背影,眼中带着一分思索。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东方家这小子,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但是今日一见,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此子不简单啊!

    “爷爷,这幅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徐有容好奇的看着徐太光手中的画卷,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喜欢山水画卷,但还是第一次见对方盯着一幅画露出如此神色。

    徐太光沉吟道:“这是画圣丹青墨的真迹。”

    “画圣丹青墨......就是那个神秘的画中圣手,传闻他的画在大周价值千金,无数权贵都喜欢收藏他的画卷,却一幅难寻,不过在十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至今没有音讯。”

    徐有容露出一抹惊奇之色。

    徐太光叹息道:“我曾欠丹青墨一个人情,这幅画上面的墨迹还未彻底干,可见是刚作不久的,如今这幅画到我这里,这人情也该还了。”

    这一刻,他似乎知道了东方如约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

    徐有容微微一愣。

    。。。。。。

    次日清晨,乾坤殿中。

    文武百官齐聚,他们神色各异,知晓今日肯定会有大事,一些人正在盯着司马明远,只觉得这家伙危险了。

    司马明远眉头紧锁,额头尽是冷汗。

    “司马明远何在?”

    姬城瞬间看向司马明远,神色有些不善,今日得拿对方开刀。

    司马明远身体一颤,连忙上前跪拜:“臣在!”

    姬城冷着脸道:“你身为刑部尚书,让你去调查海州疫病之事,你查得如何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启禀陛下......臣......臣......”

    司马明远结结巴巴,不断抹着汗水。

    “怎么?是查不出来,还是没有去查?”

    姬城盯着司马明远,满脸不悦之色。

    司马明远连忙道:“请陛下再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会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呵!给你时间?疫病如此严重,马上就要除夕了,若是不能解决此事,海州百姓如何安心过除夕?你让朕给你时间,但谁给那些百姓时间?你身为刑部尚书,却无所作为,不如你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交给别人来坐。”

    姬城不耐烦的挥手道。

    司马明远身体一颤,连忙哀求道:“陛下,我这些年对您忠心耿耿,您是知道,此次疫病确实棘手,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还请您再宽限两天。”

    姬城思索了一下,又看向文武百官道:“各位,司马尚书想要朕宽限两天,你们觉得我该不该宽限呢?”

    “启禀陛下,司马明远德行缺失,教子不严,我觉得他没资格继续担任刑部尚书一职。”

    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色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