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驿丞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找到了破案的关键线索。急忙追问道:“哦?如此说来,这名契奴或许能成为一个重要的突破口。那契奴是活契还是死契?”
幕僚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死契。”
这个答案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驿丞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死死盯着眼前的信纸,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唉,此事着实棘手,令人束手无策啊!”
此时此刻,驿丞心中犹如乱麻一般,焦虑万分。
而一旁的幕僚则战战兢兢地偷瞄了两眼驿丞放在桌上的信件,然后胆战心惊地开口问道:“那么,关于主上的来信......大人打算如何回复呢?”
驿丞紧紧握着手中的玉镇,眉头紧锁,眼神愈发深沉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反复复的小动作充分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躁与挣扎。
半晌,驿丞才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着的玉镇放下来,并将目光投向正坐在下方陷入沉思中的幕僚:现在咱们还没能探查清楚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呢,如果就这么冒失地向上面禀报,恐怕等主子读完回信之后,我这身官服也就保不住喽!
然而,幕僚却对驿丞所说的话不以为然,并反驳道:“大人您这话可就不对啦!虽然目前咱们掌握的信息有限,但关于那个叫木锦之的人,咱们多少还是,还是有点了解的。”
说话间,幕僚感受到了驿丞投来的充满好奇与急切的目光,但他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于是便稍稍转移了一下视线,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一些,然后接着说道。
“依属下之见,大人您应该立刻动笔给那位回一封信,把目前已知的情况——比如木锦之酒量不佳、不好男色以及她手底下那些侍卫特别贪嘴好吃等等这些事情一一汇报上去……如此一来,即使明日探不出个一二,也算是提前有个交代。”
“嗯......倒也是个法子,磨墨吧!”驿丞听后觉得有理,便吩咐左右开始研磨铺纸。
——
浠水镇,靠山村
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缓缓驶近,停在了村头李大夫家院门口,车夫拴好马,敲响了李大夫的院门。
“来了!”
李大夫打开院门,看到车夫的一瞬间瞳孔一缩,见对方拿出一块熟悉的令牌,才定下心神,悄悄地将借着大门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出手的银针收了回去。
李大夫不想与车夫背后的人有太多的交集,说到底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她深吸一口气,对车夫说道:“我进去拿些东西,请你在此稍候片刻。”说罢,便转身走进院子。
她要离家出去的事情早就和夫郎解释过缘由了,并且提前收拾好了行装。
她与夫郎简短地道别后,又再三叮嘱了一些家中琐事,然后背上一个包裹,手提一只装满各种草药和银针的药箱,重新回到门外,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默默地看着李大夫的一举一动,始终保持沉默。
待李大夫坐稳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挥动马鞭,驱使着马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