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不远有个公园，昨天晚餐卓伽阳特意向服务员打听能遛狗的公园。
进入公园，厚厚的白雪覆盖公园大大小小的园景，肉眼只能看到一个雏形，天太冷公园几乎见不到旁人。
小灰灰拽着绳子吭哧吭哧往前跑，好似在发泄前几天的憋屈。
“祖宗，你慢点，你是四条腿稳定性强。”卓伽阳被拽着往前跑，一时间难以找回主动权。
小灰灰回头嘲笑看了眼卓伽阳，短暂放慢速度，很多速度又加上来，小灰灰深谙变速跑的精髓。
六个多月小崽子，时速能达到每小时五十公里，人类奔跑速度能达到每小时四十五公里，已经能算顶级运动员。
还好崽子还小续航能力不强，五公里歇气。
卓伽阳心想，差点把老命交代在这里。
他双手扶着腿，喘着粗气。
他不养狗是明智的，天天这么跑谁遭得住，遛狗比他们训练强度还要强。
一人一狗不紧不慢往回走，十七分钟跑完五公里，四十分钟走回去。
经过卖烤羊肉串的店铺，卓伽阳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才能把它弄回去，没想到人家目不斜视从店铺前面离开回酒店。
在一楼电梯口碰到出来的老马，上下打量好友狼狈不堪的模样，脚上的鞋裤腿上还有雪融化的痕迹，笑着调侃道：“老卓，大清早的帮人遛狗，是打算从你的乌龟壳里出来了？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卓伽阳白了他一眼，没搭话牵着小灰灰进了电梯，老马厚着脸皮又回到电梯里。
“说真的，要不要兄弟我帮忙？争取在回沪市之前搞定？说真的，你们真要在一起还面临异地的问题，上次因为异地沟通不畅分手。”
“对调。”卓伽阳若无其事开口。
老马愣了愣，老友真的豁出去了，愿意离开自小生活的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放弃现有的一切重新开始，这背后不仅仅是换城市，还有背后所有资源要全部重新积累。
这对于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来说，毫无疑问是重大决定。
作为好友，老马无条件支持对方所有决定。
到了暂住的楼层，小灰灰又兴奋了，冲到门口，冲着门口叫。
卓伽阳按了一下门铃，它学会了，前爪不停按门铃。
屋里的欧阳静姝，笃定地说：“催债的回来了。”
说完，放下眉笔去开门。
小灰灰见到她嘤嘤呜呜叫个不停，小脑袋在小腿不停地蹭，好似收到天大的委屈，它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被卓伽阳拎在手上。
卓伽阳无语，今年最佳影帝没有小灰灰，他不乐意看。
“卓叔，谢谢啊。”欧阳静姝接过牵引绳，话一转，又继续说，“我们还有一会儿，不如你和小姑姑先去吃早餐吧？”
欧阳伊推着欧阳欢出门，两人得逞后关上门，走道上留下三个人尴尬站在原地。
老马也是个识趣的，弯腰捂住肚子，“哎哟，我的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我要回房，你们先去吧。”
他以矫健身姿掏出房卡，侧身进了房间，完全看不出身体有何异样。
沉默过后，卓伽阳看着眼前的爱人，忽然有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羞涩，语气温柔又有耐心，“那我们先去吧？”
“好，”欧阳欢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发紧，不自然地笑笑。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你工作怎么样？辛不辛苦？”
“工作辛苦报酬丰厚，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你呢？听静姝说你转业会沪市了？”
“嗯，受伤转业，时间比以前充裕。”
“那挺好的。”
“是啊，要是以前时间多，我们也不会分手。”
欧阳欢面色一僵，这是她心底最不愿触及的话题。
卓伽阳继续问，“我还是爱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暧昧拉扯中，他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又异地？”欧阳欢反问。
年轻时碰到一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生都会念念不忘。
以前她不相信，总觉得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对一人念念不忘一辈子。
直到自己遇上才知道是真的，二十一岁卓伽阳青涩的笑容，她能记一辈子。
卓伽阳心里发疼，异地是他们之间不可触碰的话题，“我对调去京城，可能工资没现在高。”
欧阳欢诧异看向他，随后脸上扬起明媚的微笑，“你真的愿意？”
“愿意，”卓伽阳脸上也露出笑容，“对调可能需要花点时间。”
两个人的手自然而然牵到一起，他们彼此之间从没放下过，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
电梯门开了又关。
两个人
房间里的欧阳静姝和欧阳伊，估摸着时间关闭电视，牵着小灰灰出门，门刚打开又缩回去。
欧阳静姝捂着眼睛探出头，“小姑小姑父，公共场合你们俩好歹也避一下。”
要是没有指缝欧阳欢和卓伽阳就真的信了，小丫头摆明在看戏。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和她计较。
“快出来，带你们吃好吃的，今天姑父请，”卓伽阳兴冲冲地说。
欧阳欢下意识想去拧他，冬天衣服厚扑个空。
对面的房门跟着打开，老马顺着视线看过去，脸上满满的打趣，“咱们的苦命鸳鸯终于在一起了。可喜可贺，今天必须庆祝，烤全羊走起，我请老卓买单。”
他招呼欧阳静姝和欧阳伊率先走进电梯，找了家当地有名的烤全羊店铺坐下，点了一只烤羊羔。
喝着店里的酸奶等着大餐，眼睛好奇盯着对面那对狗情侣，真的很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你们之前是怎么在一起？”老马道。
欧阳静姝暗暗给自家教练点赞，她好奇但不敢问，直至以来她都以为小姑姑从没谈过恋爱。
“……”卓伽阳浅笑道，“算是不打不相识，她大一我大三，联校举行辩论赛，她是反方三辩我是正方主辩。”
两个人的记忆又回到二十左右，在赛场上他们针锋相对，都没想过彼此会有在一起的那天。
也没想过分手后会重逢，又重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