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发生什么事了，他能是什么人，他不就是......”赵爷也看出来聂老神色不对，他开口，还没说完被聂老厉声打断。
“你闭嘴！”
赵纪辉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色一下由青转红。
他是跟笑面虎有关系才搭上的聂老，笑面虎见赵纪辉脸上挂不住，回头想上去问清楚被聂老一个眼神给制退在原地。
葛泽煜这才掸了掸衬衣上的褶皱，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什么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聂老应该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吧？我本是好心才参加你的寿宴，结果来了这么一出，这会，聂老是不是得想想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聂老拧眉，眉头皱了半响，他吩咐笑面虎清场，都是经历过场面的人，谁又会不懂场面的反转，旁观的人都庆幸自己没被一个赌场诱惑的参与这场纷争，聂老一下令，无一耽搁的全带着手下人明哲保身退出了宴厅。
无关宾散场之后，聂老又指着门口的人，“还不赶紧叫你的人把枪收了撤下去！”
笑面虎一愣，看了葛泽煜一眼满脸狐疑，却还是照着聂老的吩咐朝手下的人摆手，让他们退下去。
宴厅里瞬间空了一大半，葛泽煜从衣袋中摸出一枚程亮的火机，手中把玩一圈，哧溜一声打出一声火苗，“我要的是一个交代，聂老让人清场，这是什么意思？”
聂老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亲手倒满了两杯酒，端过来，“葛老板，你应该知道，我聂某人隐退这几年已经几乎不问道上的事情了，生意也都是交给的下面人去打理的，今日之所以会起这次头，我想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真枪实弹指着我，不惜抛出一座赌场做糖衣炮弹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葛泽煜指尖一甩，蓝橙的火光在他黑曜石般的眸中闪烁即逝，他挑了挑眉，对于眼前倒满的酒杯没有半点要接的意思。
“废物！你们惹得事给不赶紧把人带过来赔罪！”聂老听明白葛泽煜这意思，今天要不见得什么这事没法翻篇，即使我不知道那通电话里究竟什么内容，但从他对葛泽煜的伏低和他问的那句话却也能猜出葛泽煜身后一定有什么他让他忌惮的东西或者人。
聂老说带过来赔罪的人自然是赵纪辉，他见聂老一下的倒戈，脸色难看到极点，“聂志远，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把那份名单给你，你帮我把这事给办了，现在你又出尔反尔让我给他赔罪！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老原本的威望，哪怕隐退这么多年一句话照样是能让道上忌惮三分的名头，因为给赵纪辉出这个头，高调大办这场寿宴引葛泽煜入局，触了霉头不说，还险些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完脸面，他对赵纪辉哪里还会气。
“哼！老赵，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出尔反尔，你的面子不如葛老板的贵，要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你拿十份名单，我都不会和你做这个交易。”聂老说完，甩了眼神。
他手下的人一分钟没敢耽搁，几个人上去扣着赵爷往聂老身侧按下来。
“他能有什么背景，你别被他忽悠了，他要是有背景当初还用得着靠向我示好的手段接近我。”赵纪辉和聂老达成交易后根本没想过这一茬，所以就带了一个司机过来，那司机倒是忠心，这阵仗了，还想着上去拦，人还没到他们跟前就被人扣住了。
“葛泽煜，聂志远不知道你，我知道，你少装蒜，你不过就是一个靠着我没防备背后下手的狼，风水轮流转，今天你能这么对我，少不了你绝对也会有这一天的！”
赵爷见自己失去了聂老庇护，不管葛泽煜是不是弄虚作假，这局势对他而言已经没翻身的可能了，他咬牙挣开禁锢便拔枪，
枪口还没横过来对准就被阿豪一脚踹倒在地上。
葛泽煜这时候才适时开口，“把人留下，你们走。”
得到葛泽煜这一句对他们来说无疑比他心里盘算千万种的结果都来得好，聂老哪里还会顾赵纪辉，领着人赶紧撤。
“你们也出去。”
我惊讶侧头，确定葛泽煜这话指的是我和阿豪他们，我怔了怔，阿豪跟我说了声煜哥有私事要处理，让我先跟他去车上等着。
我说好，跟着阿豪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小腹一阵坠痛感，我觉着应是月事来了，把包先给了阿豪让他去车上等我，然后拿了卫生巾飞奔向厕所。
我以为他说的私事不过是赵爷在沈寰九那和今天摆葛泽煜的两道，他不想我看到血腥的场面才叫我回避，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在我从厕所回去路上，路过宴厅外面，里面对白的声音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住了。
“十三年前，豪门夜宴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还记得么？”
“什么意思？”赵爷迟钝了一会，他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你跟周晓雯什么关系？”
“记得就行，我是她儿子，你说的风水轮流转，现在我把因果还你来了。我会留你一条烂命，让你把她当初的绝望也体会一遍才会再送你上路。”
三声剧烈的枪响像道惊雷一样把我从震惊中拽回来，我不敢多留赶紧回了车里，他两的对话却在我脑海里迟迟挥灭不去。
葛泽煜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当他上车后，他眼中的深黯让我心头一紧。
我不知道他在里面又呆了那么久究竟和赵纪辉还说了多少，也不知道当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记了这么多年来了结。
他闭目靠在沙发上，我偏头，月光像轻纱一样笼罩他侧脸，枪顺着他的指尖松落滑到了座椅边缝间，他冷峻的下巴绷紧成了一条直线，动了动唇，最后又抿紧一眼不发。
就那一瞬间，我突然鼻子一酸，很想伸手去拥抱他，可又怕让他知道我听到里面的对话，我迟疑间伸手，刚触到他衣角，阿豪突然出声打破车厢内的压抑沉闷。
“煜哥，老爷子说想见你。”
“不见。”
阿豪迟疑了一下，“可是，老爷子说他已经到东北了......”
“我说了，不见。”
我看阿豪还想再说，抢在他前头说，“开车吧。”
车子缓缓发动开回酒店，车子开到酒店门口，还没来得及入停车场，前面一排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开过来，直直挡住了入口的路，把阿豪逼退到停车。
最中间那辆车的车窗摇下，露出半张挺有富态的半张脸，我感觉到身边的气压骤然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