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亲疏远近,太后偏爱静王,他清楚,却不会理解。
今日她痛恨的一切,都是她当年贪心惹得祸。
荣暄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和厌恶。
下方的赵御史还在喋喋不休,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应到把小皇子记到皇后名下。
“所谓母凭子贵,可子也凭母贵!”
“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坏了前程!”
什么前程,自然是小皇子封太子的前程。
郑尚书对淑贵妃感观不错,人家虽然得宠,也生了皇子,可也没听说干什么恃宠而骄的事,就连顾家也没的得什么封赏。
至于顾姣姣封县主,只是一个虚头的爵位,就算是赐有爵田,一个县爵能有什么。
既不能上朝,又无实权,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这会听到赵御史这话心里就不大痛快。
这叫什么话,为了儿子的前程,就要把儿子送出去。
呵,没听过一句话,儿不嫌母丑嘛。
更何况,陛下的皇子,如今唯一的皇子,你说没前程?
他毫不气的对着赵御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的好像,小皇子不记到皇后名下,就没资格被立为太子似的?!”
“不如,赵御史也说说,还有谁配立为太子!”
赵御史一顿,接着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对着荣暄行礼,“陛下,臣的意思是锦上添花……”
“呵!”郑尚书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斜眼瞥着他,“赵御史,陛下尚且年轻,如今又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你急吼吼的请陛下立太子是想干什么啊!”
就差明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你……”赵御史被他这话气的恨不得呸他几口唾沫,“兵痞子,不要过度揣测,我明明是一心为陛下!”
“既然一心为陛下,那就少折腾点事!”
郑尚书突突一大堆,更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先不说,这是不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就说小皇子如今不过几个月,你就上窜下跳的想干什么!”
“那若真千里地一根独苗,立为太子还用记到皇后名下!”他眼皮子一掀,嫌弃之情抑郁表,就差说,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宗室了,像来个什么从龙之功!
这话是能乱说的!
赵御史打个激灵,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胡说八道,兵痞子就是不讲道理!”
郑尚书白眼快翻天了。
一场立储的风波就这样散了,却在众人心里多少留了点痕迹。
“朕记得,你二子的岳家似乎跟张家有亲?”荣暄起身,似乎只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众人却不敢当无意,赵御史更不敢当无意,当下扑通跪下行大礼,“老臣……”
司礼监:“退朝!”
大臣们异口同声道,“臣等恭送陛下!”
退朝后,朝臣们三三两两的走了。
郑尚书临走前瞥了眼还俯在地上的赵御史,嫌弃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会跪着有什么用,刚刚少说几句不比现在强吗?!'”
赵御史艰难的爬起来,冲他拱拱手,打扑了下衣服,一瘸一拐的离开。
“呵,还瞧不上我咋的?话都不说一个!”郑尚书今天看赵老头哪儿都不顺眼。
商尚书无语,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脾气,就是得理不饶人!”
“我都得理了,威少还要饶他,这叫乘胜追击懂不懂!”别看郑尚书粗,更是兵痞子,可人家也是正八经读过几年书的。
商尚书知道他的德行,没跟他吭声,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
静心殿。
荣暄一口饮下汤药,五常忙递过一盏温水,他抿了一口,才道,“查的如何?”
五常心一紧,立刻跪下,“奴才没用,至今还没说的那么头绪!”
荣暄垂眸,目光落在手里的白玉细瓷茶盏上,淡淡的唤道,“六顺!”
六顺站上前,弯腰:“陛下,奴才也暗中查了,当日没什么不对的。”
“呵,合着这毒天上掉下来不成!”荣暄冷了脸。
六顺跪下,两人异口同声道,“奴才该死!”
这殿里吃的用的东西都检查过,可就是没发现什么。
五常都愁的瘦掉几斤。
“陛下!淑贵妃来了!”小太监瞅着气氛不对,没敢上前,远远的站在门口禀告道。
“让她进来!”荣暄挥手,示意二人起来,“再给你们三日的时间!”
“是,奴才谢陛下恩典!”五常大松一口气。
“陛下!”顾绵绵走的飞快,裙摆维扬,犹如睡眠荡起一圈圈涟漪。
荣暄抬眸,静静看着她。
顾绵绵一屁、股挤倒他身边,急声道,“陛下,臣妾听闻,早朝有大臣进言,要把鲤鲤记到皇后名下,可有此事?”
“是。”荣暄颔首。
顾绵绵:“那陛下可同意?”
“自然是不应的!”荣暄看她汗津津的脸,心下一软,“怎么跑的这么急,没坐步撵吗?”
顾绵绵一愣,随手抹了把汗,“我忘了!”
“你急什么,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朕不会应!”荣暄拿过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汗,语气微严。
“我知道陛下肯定不会答应!”她如今是发现了,帝后之间相敬如冰。
“但心里担心啊,所以忍不住跑过来嘛!”语气带着点啥撒娇的意思,眼睛更是眨巴眨巴着瞅着他,“陛下金口玉言,今日说不行,以后永远都是不行,对不对?”
荣暄失笑,捏捏她的脸颊,“算计朕的金口玉言?”
“哪儿有?!”顾绵绵鼓起脸颊,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陛下,你没事,我心里很高兴呢!”
她仰头看着人他,眼睛闪闪发光,似有星辰,更是映着他的影子,满满当当,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什么。
荣暄心下一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别怕,朕不会丢下你们母子不管!”
“哎呀!”顾绵绵被这句母子给提醒了,想到她大儿子还在软塌上光着屁股呢,暗叫一声糟糕,起身,就要急急忙忙的走。
“鲤鲤刚睡醒,就尿了一声,我正给他换衣服呢,就听着动静,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都忘了他光着屁股在那里了!”
荣暄翘起嘴角,心情极好,拽住她的裙角,“既然来了,急着走干什么!”
一个眼神,五常六顺立刻识趣的退下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回去带孩子啊!”顾绵绵想到臭小子,郁闷的撇嘴,“他现在可精了,哭一会,还知道睁开眼睛偷偷瞄一眼,看看我是不是在生气!”
“现在脚上可有力气了,宋姑姑给他脱衣服,差点没被一脚踹歪鼻子!”
她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转头却发现男人根本没听,正在顺着她的裙子往里摸。
顾绵绵脸一红,猛地用力摁住裙子下面的手,红着脸道,“不行!”
荣暄凑过去,闻了闻,没闻到血腥味,诧异的挑眉,“怎么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顾绵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一红,嗔怒的瞪了他眼,“你刚中毒!”
“已经养了几日,不碍事!”荣暄强硬的扣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
这个姿势,顾绵绵耳根红透了。
如今夏天,衣服本来就轻薄,更何况只裙子里面的裤子,衣料更是轻薄的只有一层纱。
这么跨坐上去,立刻清晰明了的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变化。
心里羞恼,十分的不自在,脸上却十分镇定的道,“我得回去了,一会鲤鲤就该找我了!”
荣暄轻笑一声,凑近,咬着她的小巧的耳朵,含笑道,“朕想你,你就不想朕?”
说着,轻轻顶了她一下。
顾绵绵眼神飘忽,咬唇,神色迟疑纠结。
一路下滑,咬开衣襟,荣暄轻咬着她秀气精致的锁骨,裙子下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褪掉。
“唔……”顾绵绵轻哼了一声,主动勾起男人的脖子,长腿盘上男人的腰,姣姣软软的声音更猫哼似的道,“我也很想陛下……”
“朕知道!”荣暄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怀里的女人,掐着她的腰,呼吸缠绕,水、乳、交、融。
门外,五常心不在焉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脑子里全在想,该怎么查。
陛下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胳膊肘一拐,他冲六顺挤挤眼,,小声问道,“喂,你那边就一点没查到?”
六顺面无表情的瞥了他眼,“查到什么有什么用!”
陛下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似是而非的东西。
“诶,我就想不明白了,那毒到底是下在哪里!”五常叹了口气,想的头都大了。
他更是把底下的人一一盘点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心情更糟糕了。
“公公!”小太监站在外面冲他招手。
五常有点不耐烦,走到外殿,没好气的剜了他眼,“什么事,说!”
小太监为难道,“皇后娘娘来了!”
五常脸立刻皱的紧紧的,这时候,皇后来倒什么乱啊!
他看了眼紧闭的内殿的大门,心下一叹,“你守着,我去看看!”
六顺根本没搭理他。
五常暗骂一声,吩咐宫女准备好热水,然后整理下衣服,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