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我可是跟小桃仙约好了,耽误了时间你赔的起吗?”浑身金灿灿,就差写着有钱两字的少年不耐烦的踹踹车壁。
“孙小茂你可够厉害的,竟然能约到小桃仙?”吴豪俊眼睛一亮,目光火热的盯着他。
对方嘿嘿一笑:“不就是一个婊子吗,说再多,还不是为了银子!”
“真以为自己金贵啊?!”说着,他掀开车帘对着外面吼道:“快点,本少爷赶时间呢!”
“咱两是不是兄弟,有美人是不是该同享?”吴豪俊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跟他挤眉弄眼,忽然觉得不对,外面太安静了。
正当他警惕疑惑时,听到外面小厮苦恼的叫声。
“少爷……”小厮苦着脸掀开车帘,皱着眉头,惶惶不安:“前面好像有拦路的!”
“什么拦路的?!”
吴豪俊一愣,挑开车帘,抬头一看,就看到马车前面被挖了一个坑,对面不远处的树下还停着一辆牛车。
正好把路挡了结实!
“谁挡前面,赶紧叫人给我让开!!”他不耐烦的吼道不知道他等着回去会美人吗?!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收拿着帕子往他口鼻上一捂。
吴豪俊挣扎了一下,晃了晃,眼睛一翻,倒下。
“诶,怎么没声了啊,我说吴俊昊,你在搞什么,外面有美人勾着你吗?!”孙小茂在车里等的不耐烦了,掀开车帘,头一伸,喊道。
刚一抬头,就看到地上倒了几个人影,吓得一哆嗦。
“妈呀,死人啦,死人啦……”孙小茂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晕过去,他跌跌撞撞的跳下车,想跑掉,却左脚拌右脚一头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直到有人进城大着胆子上前查看。
地上躺了三四个人都没死,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孙小茂被叫醒后,吓得浑身发抖,要不去会什么美人了,扯着嗓子喊要回家。
只是定北侯吴家却不依,吴豪俊不见了,好好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这谁受得了。
孙小茂更是喊冤,自己是被吴豪俊叫出来的,还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现在人不见了,凭什么要怪他,你找府伊去啊!
定北侯吴家:不管,跟你一起的,为什么他不见了,你说啊,你把事情说清了,咱两家还是好朋友!
孙小茂: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就晕了!
吴家不相信,坚持孙小茂知道什么,随着吴俊豪失踪的日子越来越长,吴家坐不住了,越发的逼迫孙小茂。
孙家心疼自己的孩子,对吴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再说孙小茂说过多少遍,他什么都没看见,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晕了。
吴家不相信,不依不饶。
两家扯皮扯的动静越发的大。
不是没怀疑跟顾家有关,可顾云腾才五品,在京城算不上什么,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京城离城门不远处把一个人不留一点痕迹的弄走。
就算他有个怀着龙胎的妹子,可淑妃现在胎相不好,精神状态极差,一点心力都不能耗损,哪儿有精力弄这些。
定北侯想到小厮说的那辆牛车,找到那辆牛车,人家不过是种些菜到城里去卖的,一点可疑处都没有。
然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找不这了?!
定北侯吴家不能接受,吴豪俊是租家中最小的嫡子,自幼被受宠爱,这一下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受得了,天天去京城府衙逼着府伊赶紧找出人来。
府伊气的想骂娘,这一点线索都没有,上哪儿去找人?!
定北侯吴家这么上窜下跳又是跟孙家顶上,又是逼迫府伊,落在御史眼里,在早朝上狠狠参了他一笔。
“呵,闹的倒还挺大,这人真的不见了?!”荣暄放回批阅完的奏折,端起青竹白细瓷茶盏轻抿了一口,眉眼淡漠的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五常嘿嘿一笑:“反正定北侯夫人如今还在家里哭呢!”
“奴才倒是好奇,可是不敢去问啊!”淑妃娘娘心情不好,连皇上都敢怼,他可不得去眼前晃悠。
“瞧你那点出息!”荣暄一脸嫌弃,“你就没好奇去问问六顺?”
“奴才跟他不熟!”五常撇撇嘴,脸上露出一点嫌弃,随即又笑嘻嘻的道,“皇上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问淑妃娘娘!”
“呵……”荣暄瞥了他眼,朕像那么好奇八卦的人?
五常赔着笑脸,“陛下,这是关心娘娘,不若奴才把六顺叫过来?”
荣暄倒是真的好奇顾绵绵会拿着吴豪俊怎么办,故而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不动声色的轻轻颔首。
只是六顺过来了,他也不知道那吴豪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荣暄有几分诧异,忍不住沉思,朕身边的大公公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六顺依旧是一张木板脸,一点表情都没有,生硬扯了扯嘴角,道,“回陛下,娘娘要的那两个人出宫办事,当天就还回来了。”
人直接就回暗影卫了,他不可能因为心里好奇,就把暗卫叫出来,问个清楚吧。
估计他要是这么干,六顺这个名字怕是要换人了!
六顺面无表情的站在殿中,低着头,神情木然,心里却看的格外明白。
荣暄淡淡的瞥了他们,倒是没生气,只是心里越发的好奇,屈指敲敲桌子,纳闷道,“他们两个回来了,那这人到底放哪儿了,定北侯把京城都快翻遍了吧?!”
声线微凉,又带着几分嘲讽不悦,若不是看在定北侯爱子心切,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这么闹腾的,早请他去天牢喝茶了。
找着了,还这么上蹿下跳吗?!五常嘿嘿一笑,“皇上去问问娘娘呗,娘娘指定知道!”
荣暄点点桌面,“晚膳在栖霞宫用!”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御膳房传旨。”
“嘟嘟……”忽然响起两声轻响。
六顺转身出去了,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陛下?”
“嗯?”荣暄挑眉,示意他看。
六顺快速的阅览了一遍,“陛下,周家流放途中遇到一伙子山贼,男子当场被抢杀干净,只留下几个女人被抢了回去,押送罪犯的狱卒死了三个,逃回来两个。”
“消息最迟后天就能传入京城!”
荣暄勾起嘴角,眉眼薄凉清冷:“太后怕是要伤心了!”
真以为他就这样放过周家?!
呵……
六顺默不作声的退下。
“太后呢?”荣暄把玩着一块碧红的鸡血石,里面还夹杂着缕缕金丝,金丝缠绕成一朵桃花的形状,很是漂亮,把玩了一会,他才放下。
五常立刻从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下来一个红色木盒子,把这块金丝金血石小心的收起来。
这里面可是陛下给小公主攥的嫁妆呢,可得小心收好。他抱着盒子轻轻掂了掂,恩,又该找个新盒子了。
……
栖霞宫
顾绵绵捧着肚子叹了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
春萍在一旁,默默的数道,已经是第十七声了!
娘娘在叹什么气,是不是午膳哪道菜不合心意?
肯定是宋姑姑不肯让娘娘吃那个什么烤肉,娘娘才生气的……
昨天我瞧着春分偷偷溜出去了,还拎着一个包,肯定又是去救济春……
顾绵绵扶额,无奈的睁开眼,“春萍啊,咱不说话行吗?”
春萍惊讶的瞪大眼,委屈,“娘娘,奴婢没有说话!”
“行吧……”顾绵绵幽怨的瞥了她眼,翻了个身,还是觉得哪儿都不舒服,浑身骨头都在抗议。
半天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姿势,她烦躁的起身,“不行!”
“娘娘……”春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顾绵绵光着脚,在地上转了个圈,还是觉得胸闷气短。
“娘娘,您怎么了?”宋姑姑一进殿,就看到顾绵绵跟笼中困兽似的,暴躁的在殿内打转,看的她心头发慌,手脚发软,慌忙上前,一把扶住顾绵绵。
“春萍,娘娘这是怎么了?”
“奴婢不知道啊……”春萍被给宋姑姑的脸色吓得一激灵。
“跟她无关……”顾绵绵捂着胸口,觉得喘不过气来,“姑姑,我觉得不舒服,你找找殿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做了手脚?!”
“什么?”宋姑姑头皮发麻,这殿内她天天检查,真要是被人混进来什么东西,她怕是要一死以谢皇恩了!
当下什么也顾不上,叫人搬了把椅子到外面,扶着顾绵绵做好,关切的问道:“娘娘,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天气阴冷,呼出的气在空中盘旋,冷冽的空气从鼻腔穿越到肺腑,凉意彻骨,顾绵绵精神一震,整个人舒服很多。
“好了,我没事了,你去把殿里看一看,殿里一定有东西!”
“是,奴婢这就去检查!”宋姑姑发狠,咬牙切齿的带着人去了内殿。
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宋姑姑带着人亲手布置的,她一样一样检查后,脸色沉下来,出去跟顾绵绵道:“娘娘,奴婢什么都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顾绵绵一惊,沉思。
宋姑姑不会背叛她,她说殿内没有,那是一定没有,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顾绵绵拿不定主意,沉思了片刻,果断抬脚往里走,站在寝殿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喘不上气,难受的要命。
宋姑姑见她脸色不对,神色一凌,立刻跟春萍两人扶着她到外面去。
“不对……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顾绵绵脸色发白,捂着胸口,想吐。
“快去拿酸梅来!”宋姑姑一边给她顺背,一边喂了她几口温水:心有余悸道:“娘娘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