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的姑娘用了像十七!”
“十七的姑娘用了像十六!”
顾绵绵嘴角抽搐,十六七八本就是最好的年龄,本就看不出来差别好不好,她转身要走。
小贩急忙拿着一盒胭脂卖力的推荐:“夫人,你别走啊,再看看啊!”他把手上的胭脂夸成了一朵花,好像顾绵绵今天错过,就跟错过了什么稀世大珍宝一般。
看他推销的满头大汗,顾绵绵不好抬脚就走,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打开,是茉莉香味的。
荣暄皱眉,不赞同道:“外面的东西不要乱用!你要是喜欢,回去让人多准备些。”
“我带些回去给春萍她们,难得出来一次,也给她们带点小玩意!”这胭脂比不上她用的,但肯定比宫女用的好。
“夫人要多少?”
顾绵绵眼珠一转,瞥到身边的男人,花皇上的钱特别爽是怎么回事,她勾起嘴角:“三种不一样的,每种六个……”
“啊,救命啊……!”远处的街角忽然冲出来一个白衣少女,头簪着几朵栀子花,清新秀丽,她惊慌失措的冲过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害怕,犹如一只误入城镇的小鹿。
“救命啊,他们要抓我!”看到荣暄一行人,少女眼睛一亮,急切的扑上去,试图抓着荣暄的衣角,嘴里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
五常闪身,挡在她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几个青衣短打的壮汉很快追了过来,各个膀大腰粗,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好惹:“别让那丫头跑了!快追!”
“你个死丫头,还挺能跑的!”
为首的壮汉,扫了眼几人警告道:“别管闲事!”不怀好意的盯着少女:“姑娘,你自己跟我走,还是我请你,我请你,可就不会气了!”
少女惊叫一声,躲在五常身后瑟瑟发抖:“别别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呵,你爹欠一百两银子,现在你爹死了,父债子偿,刚刚上门的时候,你娘已经把你卖给我抵债!”
“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领头的壮汉斜眼一笑,盯着少女的眼神,就跟狗盯着肉骨头似的。
“不不,我不要,求你们放了我!”
“放了你,谁还钱,”壮汉不耐烦,一捋袖子,蒲扇大的手伸过去抓人。“给老子过来……”
“啊!”少女吓得浑身一抖,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她惊恐绝望的环姑四周,看到荣暄,那双蓄满眼泪的漂亮大眼睛一亮,冲着荣暄扑通一声跪下,“这位公子,救救我吧!”
“他们说我爹生前欠他们银子,现在我爹死了,他们要把我卖到青#楼……”
“求公子发发善心,救救我吧,我给公子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只求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被卖到青#楼!”她说的伤心处,捂着嘴,肩膀不住的抖动。
五常瞥了眼跪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的少女,女要俏一身孝,这姑娘穿着一身白,衬得原本小家碧玉的容貌多了几分清新秀丽,犹如枝头被风吹雨打的梨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公子……”少女哭着伸手去抓荣暄的衣角,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求您了……”
他看着很像傻子,好骗不成!荣暄漫不经心道想到,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讥讽的勾了勾嘴角,“大梁律法,不允许逼良为唱!”
“来个人,去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叫他看着处理!”
“什么,你要报官?!”壮汉一听,怒火中烧,举着手里的木棍冲过来,“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竟然敢报官,老子打死你!”
荣暄抬眸,冷冷的盯着他,眼珠微红,“当本公子的老子,本公子怕你折寿折福!”
胆管侮辱父皇,朕要你生不如死!
“来人,打断他的双腿,割掉他的舌头。”
“是!”两个侍卫站出来,走上前去,神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要打架的气势,活像是去吃饭一样。
顾绵绵一点也不担心,能跟着皇上出来的人,以一敌十都是少的,更何况明面上带了十个人出来,私下跟着暗卫就不知道多少。
趁着皇上这会没空管她,她悠闲的指挥着春萍买了一堆小吃和胭脂水粉,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五常付银子付的眼皮子直跳娘娘,那边打着呢,您能不能别分心!
“哎呦,哎呦!”侍卫把几个壮汉打的满地找牙,领头的那个被重点关照,肚子被狠狠被揍了几拳,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揍得移位,他趴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噌!”侍卫拔出匕首,发出噌的一声金属响声,令人心头一凛。
领头的壮汉记起刚才那个一身尊贵冷漠的公子说,要割掉他的舌头,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拿刀侍卫一脚踩在他腿上。
“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这位爷,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聒噪!”荣暄冷声喝道。
“呜呜……”领头壮汉知道这会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踢到铁墙,眼露绝望,嘴角的鲜血不断的掉落在地上。
顾绵绵转过身时,就看到这一幕,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来,铁锈味又带着一丝丝的甜。
呕!气味钻进胃里,就好像一把手,在胃里掀风搅浪。
她脸色发白,抿紧嘴唇,压住想吐的欲望。
荣暄见她脸发白,神色一顿,捏捏她的手,“怕了,就别看。”
顾绵绵摇头,抬眸看到侍卫正要打断壮汉的腿,目光一动,拉拉他的衣角,“公子,废物利用啊,打废了还要浪费粮食养着,干脆扔去挖矿吧!”
挖矿?!荣暄一动,想到那座金矿,露出一个轻浅的笑意,摸摸她的脸颊,道,“……知道了。”
顾绵绵露出一个笑意,胃里慢慢平复下来,不再翻江捣海。
“多谢公子救命,小女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公子!”少女羞答答的说道,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引得人遐想翩翩。
荣暄眼中一丝厌恶闪过,他最厌恶有人算计、心怀不轨的接近他,刚要叫人一并交给兵马司,就听见顾绵绵清脆的笑声。
低头,眯眼,他不善的问道,“笑什么?”
顾绵绵清咳两声,小声道,“我以前听说啊,那些被救了的女子!”
“要是看到救命恩人条件好,就说什么,愿意当牛做马以身相许报恩之类的。”
“要是看到救命恩人不咋地,就说感激涕零好人有好报,愿意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
“合着,”五常脱口而出,“看人下菜碟啊!”
偷瞄了眼皇上,天下哪儿还有比皇上条件更好的,这姑娘一会是不是说要以身相许报恩?
荣暄冷冷的瞥了他眼,五常打了冷战,低头缩到一边不敢理会。
皇上好吓人,诶,我多什么嘴……
“呜呜……”少女见他们嘀嘀咕咕,眼底闪过一丝焦急,抽噎声音大了起来,整个人不住的发抖,娇娇弱弱的好像一碰就碎,“多谢公子救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公子,愿意服侍在公子身边,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什么玩意,还真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抢男人了是吧?!
顾绵绵心头浮上一丝戾气,走上前,鸡蛋挑骨头似的挑剔的打量着少女,忽的冷笑。
“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西城!”少女不安的捏着手指,一双堪比小鹿的大眼睛惊惶不安的望着荣暄。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顾绵绵冷哼,往荣暄身前一挡住,讥讽道,“看你这么娇弱,风一吹就倒,能跑了小半城都没被那几个脚力好身强体壮的壮汉追上,你运气可真好?!”
少女涨红了连,吭吭哧哧的道,“我,我跑的快……”
“别找什么借口了,刚刚你说你爹死了,他们就上门追债,可见还没出热孝,可你不穿孝衣,反而穿了一身白裙。”顾绵绵翘起嘴角,轻蔑的望着她,“又描眉抹粉的,真是死了爹吗?”
“看着着实不像啊!”
古代重视身后事,对于守孝更是有严苛的规定,热孝里,孝子贤孙必须披麻戴孝。
所谓的孝衣是指粗麻制成的,当然不是一身白色就可以的。
少女被质问的脑袋一懵,下意识的摇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刚出了热孝……”
“哦……”顾绵绵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是现在坏人被收拾了,你安全了,可以回家了啊,还愣着干嘛!”
“我,我想报答公子……”
“哦,不需要,公子又不是为了你,他只是看那几人不顺眼吧了!”
“我……我爹到底欠人钱,我想问公子借钱……我一定会还的!”少女红着脸,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道,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那位尊贵气势不凡都公子。
“还?”女子轻哼,明艳的眉眼满是不屑,“先不说我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借给你银子,还是一百两多,再说,你还钱,你从哪儿来的钱还?”
“还是你又要说什么,为奴为婢女,当牛做马伺候人,快免了吧,你是想赖上我们不成,讹我们的银子不算,还要让我们管你一辈子的吃喝?!”
“凭什么,凭你脸大皮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