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
傅柏林脸色阴沉,看着有些恐怖。
我不卑不亢,“傅先生,你应该知道这场手术做的有多艰难,你也不想手术已经成功,人却在事后因为某些刺激而出现差错。”
傅柏林一时哑然,随后看向金女士。
“我现在可以出去,但是我还会回来看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
多么情深义重的一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丈夫有多么深爱他的妻子,然而结合他们此时的情况,我只觉得可怕。
他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口中说着表白的话,实则在展露他的偏执与疯狂。
他不会放过金女士。
他会纠缠她一辈子。
金女士脸色愈发苍白,我不想让金女士再受刺激,于是就让小刘等人将这父子俩先请出去。
他们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下来。
唯有坐在角落里的傅玥清,嘴里时不时嘟了一句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没有人能听得清。
金女士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悲伤,“离婚之后,我会把这孩子带走,她不能跟着傅柏林。”
“他嫌弃她?”
金女士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自从这孩子病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她一起出现过,如果不是我坚持把这孩子留在家里,他已经把人送去精神病院了。”
我蹙了蹙眉,“她有攻击性吗?”
“没有,她只是将自己封闭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别人说话,看不到别人的身影,但她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自己。”
如果有攻击别人的倾向,送去精神病院尚可以理解,但这样听起来,他的症状似乎不会给家人带来负担,又为何坚持要送去精神病院?
作为父亲,就如此狠心?
我不想去批判傅柏林的行为,只问金女士,“离婚事宜可以提上日程,裴良最近手头上的官司也处理的差不多,可以帮你赢下这场官司。”
“好,谢谢你。”
金女士有些艰难的抬手向我伸过来,我连忙握住她的手。
她语气艰涩,“我都知道了,我当时半梦半醒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知道是你临危受命回来救我,梨子,谢谢你。”
“阿姨千万别这么说,我本来就是做医生的,救人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父子俩那样对你,若非你心胸开阔又怎会帮我。”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天职,更何况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得到金女士的感谢,连忙转移话题。
“金阿姨,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如果今天换做别人需要我来帮忙做手术,我也会来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帮助您,只是因为我是医生。”
金女士露出欣慰又遗憾的笑。
“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儿子,不争气,得到了你却又失去了你,唉!”
“您就不要唉声叹气了,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次您身子虽然亏损了些,但日后还是能养回来,虽然失去孩子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但至少傅柏林不能再拿这件事情来胁迫你。”
金女士慢慢闭上眼睛,脸上虽然有痛苦,有遗憾,却也有解脱。
正说着,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裴良打来的。
“梨子,井兰若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