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兰若脸色变了又变,如同调色盘,好看极了。
“裴良……”
“不要跟她在这浪费时间,叔叔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裴良牵着我,往医院走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井兰若一眼,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井兰若惊慌的拦住他,“裴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不尊重你,是她故意问我那些话,激我那么说的,这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放手。”
裴良看着他袖子上的手。
声音冷漠如冰。
井兰若颤了一下,缓缓松开手,却还不愿意放弃解释,“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可以跟你解释!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她想离间我们,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你应该了解我!”
“我不了解。”
井兰若一怔。
裴良重复道,“我不了解,我从来不去了解我不在乎的人。”
他牵着我大步离开。
走出好远,我还能听到身后的井兰若发出低泣声。
我低声道,“看来,她心里有你。”
也许我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她不单单把裴良当做工具,否则不会哭的这样可怜。
“你心软了?”
裴良问。
我拧眉,“我是什么奇怪的人吗?我会对这种人心软?”
这个问题对我就是一种侮辱!
裴良低笑,“那就好,我可不想你的善良被人利用。”
我哼了一声,不再回头。
但想起弟弟,又忧心忡忡。
“可是我弟弟怎么办?万一她恼羞成怒……”
裴良倒是不慌不忙,“担心,有我在呢,虽然我不能立刻把你弟救出来,在短时间内,他不会有事。”
虽然只是短时间,但已经足够我们做很多文章了,比如,找到井兰若诬陷我弟弟的证据。
又或者,找到幕后主使。
证据也许不好找,但如果能拿捏到幕后主使的把柄。
做个交易,不难。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金女士打来的电话。
但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她在电话里和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和裴良的委托关系。
“为什么?”
金女士说,“我不离婚了。”
“为什么不离婚?这不是你做梦都在盼着的事吗?”
傅柏林那边都松口了,裴良今天早上还跟我说起这件事,表示最多三天就能搞定离婚一事。
事到临头,金女士自己放弃了。
弄得我心里如鲠在喉,不上不下,“您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咱们为了离婚的事情忙前忙后,您现在忽然说不离婚了,是为了孩子?”
“不是,只是不想离了而已。”
“原因呢?”
“梨子,别问了。”金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心意已决,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你们对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
“可是……”
金女士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问起我们家的近况,我如实回答。
包括弟弟在警局,父亲在医院,毕竟这种事情也瞒不住,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金女士应该也略有耳闻,
她叹息一声,“你别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父亲跟你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知道这只是安慰,但我心里还是舒坦许多,只是不免又劝他几句,但金女士似乎是铁了心。
这离婚毕竟是她的事,人家需要我帮忙时,我可以帮,可当人家打定主意不愿离婚,我也不能强行拆散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