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裴良适时的给他递过去一瓶水。
“谢谢。”
季源道了谢,又接着说道,“他可真够狠的,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孤儿寡母,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难道你们没想过报警吗?”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心中升起跳跃的怒火。
商场上的手段,你来我往,尚且可以理解。
面对自己的恩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孤儿寡母,傅柏林竟然也连一丝同情之心都没有。
简直不是人!
“报警?”
季源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像他这种人,在商场混久了,做事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和把柄。”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
“没错,我想报仇。”季源的声音沙哑,蕴含着浓浓的愤怒与仇恨,“可恨我现在没那本事,只能徐徐图之,不然我恨不得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我心中一惊,“千万别!”
“怎么,你怕我连累你?”
陷入仇恨中的季源,和平日里嬉笑怒骂,无比鲜活的他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锋芒。
谁都不能靠近。
恰好前方遇到红绿灯,我停下车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说之前我不信你,那现在我信了,你给我讲的故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你想要对付傅柏林就行了。”
季源怔怔的看着我。
好半晌,他忽然揉了揉额头,“抱歉,我刚才喝了点酒,所以对你态度不太好……”
“行了,不用你跟我解释,你态度好不好,我能听得出来。”
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看他几次三番帮我,就能看出此人心地还算不错。
“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要!”
季源回答的干脆果断。
我笑起来,“这下好了,有你帮忙肯定能事半功倍。”
不过此时也不是商量如何对付傅柏林的时机,两个男人刚才都没少喝,这满车厢里的酒味熏的我头都晕。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你送回家洗个澡睡一觉,你们身上的酒味真的太浓了!”
裴良和季源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将季源送回家后,车子里就剩下我和裴良。
“医院的事查的怎么样?”
裴良拿出手机给我看,“你想要的证据。”
那是一份银行流水,收款人是曲娟丽的丈夫,而汇款人……是一个姓徐的包工头。
但就是这样一个包工头,居然在曲娟丽住院的一个礼拜前给她丈夫汇了一笔50万的款项!
“找到这个包工头了吗?”
他给我的资料里有这个人的照片姓名,但就是没有他的下落。
“暂时没找到这个人,应该是心虚了,此时也不知道在哪儿藏着,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继续查,绝对不会让这个人跑了。”
裴良握住我的手,认真保证。
“我相信你,那这件事我可就全权交给你来查了。”
有了这50万,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曲娟丽夫妻,的的确确是受人指使。
我提醒裴良,“你记得尽量把方向往傅柏林那边查,除了他,应该不会有别人有这么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