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散去,会议室里就剩下我跟院长。
院长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流年不顺,怎么总是你负责的病人出问题?上次也是你。”
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我的心底却越来越沉。
我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但这些话都无法和院长说,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要担心,我先带你去看看病人,如果她醒了,我们正好可以再问一次,顺便你也要跟病人家属解释几句,总要把人先安抚下来,免得他去卫生部门闹。”
在医院怎么闹都好,这只能说是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纠纷,可一旦闹到卫生部门那里。
就会被定性为医疗事故。
如果有调查人员过来,那么我被暂时停职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头都大。
到了病房门口,我终于见到了曲娟丽的家人,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看到我先是疑惑。
等到院长说出我的身份。
他立刻咬牙,“就是你,你给我媳妇儿开错了药,你怎么当医生的啊?有没有过敏史,你不提前问吗?我媳妇儿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
他越说越激动,小刘和院长拦在我们中间,怕他动手。
可我不能一直躲着。
“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们把事情原委查清楚,如果真是我的原因,我愿意承担责任,可如果不是,我也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原因。”
面对男人的刁难,我依旧保持诚恳和真挚。
希望能借此平息他的怒火。
他倒是也冷静了些,哑声道,“反正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我媳妇儿,因为你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苏梨,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点头。
“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他撂下狠话。
我心中的疑惑越滚越大,之前曲娟丽明明说她丈夫死了,家里只有一个80岁的母亲。
这男人一口一个媳妇,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这个男人在说话。
还是曲娟丽在说谎?
一个又一个的疑团,宛若重重迷雾将我包围,院长想去看望曲娟丽,男人倒也同意了。
但是不允许我进。
我就在门外等着,小刘陪着我,还有路过的小护士们都同情的看着我,我也只能故作平静。
倒是小护士们和小刘纷纷安慰。
男人看了冷笑一声,“现在最应该被安慰的人是我媳妇儿吧,要不是因为你,我媳妇儿也不会还在里头躺着!”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争执,随他怎么说,我就左耳进右耳出。
全程一声不吭。
后来男人自己大概也觉得没劲了,拿着烟去了楼下。
我问小刘,“你还记不记得,曲娟丽跟我们说过她丈夫的事。”
小刘也满心费解。
“我当然记得,她说,怀孕之后丈夫在工地干活,无意间出了意外,丈夫已经去世了,还说工地给他赔了一大笔钱,她身体查出心脏不好,就拿了这笔钱来治病。”
他说着说着,有些气愤。
“现在我倒是觉得这个女人口中没有一句实话!”
我沉吟道,“可是又怎么能确定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小刘撇撇嘴,语出惊人。
“他当时忽然冒出来,给曲娟丽缴了费,还拿出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