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可这冷冰冰的脸色,严肃的眼神,怎么都不像没事。
病房外,他对我板着脸,一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可进了病房,对着父亲,他就一改刚才臭脸,态度好的不得了。
……这人抽什么风?
我是真想把人揪出来问问,凭什么就对我摆臭脸啊?
莫名其妙!
情绪变化比我还快。
不过……
我看了眼笑着的父亲。
看在他把父亲哄得很开心的份上,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当天夜里,父亲早早就睡了。
我给他掖了掖被子,给旁边的裴良使了一个眼色。
他没理我。
我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纸团,我捻起来朝他扔过去!
正中胸膛。
他低头看了眼,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从头到尾,都没看我。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勾了勾唇,还不是跟出来了。
“裴大律师,不是不想理我吗?”
我双手环胸,瞪着他。
裴良淡淡扫了我一眼:“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
我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的计划?”
裴良正色道:“没有,你放心,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有任何情况,我们都会立刻知道。”
我看向漆黑的走廊尽头,尽头处有一扇窗户。
夜里也开着,冷风肆虐而来,其实天气也还不算冷,我也穿着厚厚的毛衣,可就是觉得一阵莫名发冷。
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们不要在这杵着了,这样就算有人要动手也不敢来,先回休息室里去。”
裴良拉着我,回到休息室。
我刚坐下就被他塞入一个暖手宝,还有一杯热水,我怔了怔,而做完这一切的裴良面无表情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冷酷的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做。
我摇摇头,这口是心非的傲娇模样终于让我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概是成年后的裴良一直都是克制有礼冷静沉稳的精英样,让我都忘了儿时的裴良是什么样子。
那些早已尘封在记忆深处,已然模糊的记忆,擦去蒙在上面的迷雾,慢慢变得清晰。
那时的裴良说的最多的就是:
你好烦啊,你真麻烦!
女孩就是爱哭鼻子。
我不会哄你的!
绝对不会!
一开始我会哭,后来我不哭了。
因为我明白,他就是纸糊的老虎,一点都不可怕。
他会在在天冷时给我带暖手宝。
在我感冒时,给我拿药和热水。
会在我手冻的通红时,很不耐烦的拉过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
会在我惹祸后,替我背锅。
然后被他爸爸揍一顿,趴在床上对我埋怨个不停,可是等我愧疚的哭起来,他又会手忙脚乱的哄。
牵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你笑什么?”
从回忆中抽身,我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我脸上不知不觉浮现了笑容。
反正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想到了过去的事,想到某人的口是心非,某人的……”
裴良瞬间黑脸,“那还不是因为你太麻烦了,不理你,哭,不陪你,哭,不跟你玩,哭,不让你跟着,哭。我都怀疑你的眼泪能把我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