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义愤填膺:“我们决不能放过这个人!”
我也正有此意,立刻劝施妈妈:“我帮你报警,他们动手打人,是他们触犯律法,警察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的!”
谁知施妈妈一听这话,反应特别激烈。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我和小刘纷纷发出疑惑。
施妈妈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哑声道:“他跟我说,如果我敢报警,他就要来医院找我女儿,晴儿现在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再看着她出事,哪怕我被人打死了,也没关系……”
不可否认,她对女儿是一片真心的呵护。
但也确确实实是有些懦弱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而且,而且对方说了,是我女儿闯红灯,是她全责,如果我还敢去招惹他们的话,就对付我女儿……”
她泣不成声,懦弱的缩成一团。
我看到心酸之余,也觉愤怒:“这都是在威胁你!施晴的确是闯红灯了,但对方是个什么驾驶状态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就能断定是你们的错?况且就算如此,对方也不能动手打人!”
施妈妈捂住的哭泣着:“那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和他们硬碰硬吗,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我死都不怕,但是我不能让人欺负我的女儿……”
她一整个就被那些人给拿捏住了。
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和小刘就算是在愤怒,也不能勉强她,她毕竟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母亲。
我也不敢给她太大压力。
离开病房后,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那病房安静而整洁,也透着令人无法呼吸的压抑。
沉默片刻,小刘问我:“苏医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之前看到施妈妈在收拾东西,似乎……是想要出院。”
“出院?她疯了?”
现在施晴虽然已经度过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观察。
这会儿出院,很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到时在家中想要抢救都来不及!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过我能猜到一些。”小刘看了眼病房的门,压低声音说,“可能是没钱了。”
我身为医院的医生,自然知道医院得费用如何。
单单是在这里住一天,就需要上千得费用,更何况施晴现在需要各种仪器来维持生命。
那费用,一般人根本承担不起。
“让我想想,你先去忙。”
就在我沉思的功夫,小刘又接了几个电话,是科室在找他,我还打趣了一句。
“你现在是科室骨干了。”
“算了吧,什么骨干呀,就是你不在,我顶缸的。”
但抱怨归抱怨,去工作的步伐却不含糊。
我摇摇头,傍晚将裴良叫到我家。
施晴的案子由裴良负责去和对方交涉,他对事件过程了解的非常详细,因此当我问他时,他回答的也很详细。
“……其实这案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难就难在她闯红灯,但简单也在于……司机的状态不对,根据调查现场的人透露,他很有可能饮酒了,但具体需要法医进行鉴定,现在死者家属不同意,这一点就卡主了,但要是能证明他饮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