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药膏拍了照片,随后又将药膏不动声色的放回去,接着去了一趟医院,刚好我现在的药也吃完了。
找小护士开药时,我和她闲聊。
“小周啊,之前给裴良,也就是我那个律师朋友开的药,咱们医院还有吧?他都用完了,顺道再给我开点。”
小护士不疑有他,给我开药的同时又开了消炎药和药膏。
和裴良床头柜那支一样。
将要递给我的时候,小护士还说呢。
“这么快就用完了?按照正常的涂抹用量,一管药膏应该可以用一个半月,也就是45天,苏医生,你可得盯着他点儿,他用的药膏多多少少有点副作用的,不能不加节制的抹。”
我心底一沉,面上不动声色。
“我知道了,谢谢你。”
随后,我回了家,拿出手机,给裴良发了条短信。
晚上过来吃饭,我下厨。
好。
我将手机收起来,低头看着药膏,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还有说不出的愧疚。
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竟然都忘了问一问,我的救命恩人是否也在火场里受了伤。
他竟然也真的不说。
这人真的是……
傍晚,裴良笑着进门,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换了一只护腕,其实之前他偶尔做饭的时候也会带。
当时我还问他。
他给我的回答是,最近在健身。
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健身的习惯,也就没有多想。
如今再看,疑点重重。
哪有人做饭的时候还带着的。
尤其是他一个精英大律师,跟人谈案子的时候还带个护腕,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很精致。
说的直白一点,有点龟毛,近乎强迫症一样,每次商讨正事都要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气场两米八。
他的书房里,手表放了整整一柜子。
怎么可能舍弃手表带护腕。
可恨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我面色淡淡的,“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
他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去了卫生间。
我在餐桌旁坐下,等他出来,就低着头默默吃饭。
裴良倒是想要挑起话题。
但我没有什么兴致,说了没两句,餐桌上的氛围就冷了下来。
我抬头看他。
他认真吃饭,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生气,也没有询问,这样的体贴非但没有让我觉得高兴。
反而更生气了。
生自己的气。
吃完饭,裴良想要收拾碗筷,我直接拉着他进了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今天新买回来的药。
一把抓住他的护腕。
他立刻阻止我,“干嘛?”
“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我又没有受伤。”他还在嘴硬,并且试图撤回自己的手。
我死死攥住他,“你是要我现在拉着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吗?还是要我把给你开药的医生找来?”
在他动歪脑筋之前,我警告他。
“你别忘了,我就在医院工作,我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调出你的经历,在我保证不外传的情况下,这轻而易举。”
裴良一动不动。
我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