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沈意知听着这两句对话,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张灵澈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沈意知忙端正了脸色。
一刻钟后,钟无期和老周先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老周脸上的脓包已经全都消了下去,虽然看着依旧有些磕碜,不过比起之前可要好多了。
他朝沈意知和钟无期深深作了个揖,“大恩不言谢,以后两位有用得着我老周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意知:“现在便有,接下来的救治中,希望你能够从旁协助我们。”
“没问题。”
隔离区内,治疗的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沈意知将这边交给钟无期,自己则去了夏府一趟。
将治疗方法教给夏正雄,并亲自给他演示了一番,便离开了。
随后,她来到了城主府门前,求见司马大公子。
司马城主沉迷于修仙,大部分时间都在密室中闭关,城内的事务都交给了长子司马凛打理。
司马凛人如其名,是个寒凛凛冷若冰霜的美男子。
因为修习的是冰系功法,所以周身萦绕着一股冰寒之气。
如果可以,他也想不理会俗务专心修炼,然而老爹不允许。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爹将城主府的事务交给他,他也可以分派给底下的人不是?
几名心腹手下能力都很不俗,将城内的各项事务都打理得很妥当,他只需要偶尔过问一下就行。
但是最近城内爆发了瘟疫,他没法再做甩手掌柜了。
因为城内有名的大夫都被夏嬿给传染了,剩下的那些大夫大都是中庸之辈,指望他们研究出解药来,不若做梦来得快。
所以他只能修书一封,向离得最近的鱼临城求助。
只希望鱼临城城主能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派出大夫来。
等待是很焦心的,他连以往热爱的修行都没法进行了。
这时,门房来报,“有一位沈意知沈姑娘求见,她说她知道怎么治好疫病。”
司马凛一听“沈意知”这个名字,立马就坐不住了,亲自到门口将沈意知迎了进来。
“小姑姑,你一走就是四年,侄儿好生想你啊。”
司马凛带着沈意知来到厅堂后,挥退下人,一转身就对着她泪眼汪汪。
“大男人哭什么哭,尽把你小叔那一套学来了。”沈意知没好气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
脑壳被敲,司马凛非但不生气,还一副乐滋滋占了便宜的样子,让沈意知看得眼疼。
话说司马凛为何会叫她“小姑姑”呢?这就不得不从她跟司马骁的那一段孽缘开始说起了。
因为馋上了司马骁做的美食,她赖着他拜了干亲,成了兄妹。
成了自家人之后,蹭饭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嘛。
而司马凛又是司马骁的大侄子,见识到了她是如何的豪之后,为了抱上她这根金大腿,不惜认她当“小姑姑”。
别看司马凛外表是冰山美男人设,实际上剥去外面那层壳,这家伙就是个逗比二货,脸皮厚比城墙!
只不过平时端得住,没多少人识破罢了。
“小姑姑,这几年我好想你啊,时常想得心都作痛。”司马凛捂着胸口作西子捧心状。
沈意知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你装,我就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演了一阵,见沈意知始终不搭茬,司马凛演不下去了,这独角戏不好唱啊。
“小姑姑,这次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啊?”司马凛凑到她面前,吐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沈意知扶额,她就知道!
丢了个乾坤袋过去。
“小姑姑,你送我一个钱袋子干嘛?”司马凛很是失望,他是缺钱袋子使的人嘛。
沈意知翻了个白眼,“这是乾坤袋,修士的标配,可以装不少东西。”
在她眼里修士的标配,其实绝大部分修士都无缘见到,更别提拥有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司马凛满脸惊喜,拿着乾坤袋翻来覆去地看,又探入神识感受了一番。
“啊,里头位置好大,以后我外出历练再也不用大包小包的了,只用带着它就行,真是个好宝贝。”
司马凛爱不释手,在沈意知的指示下将乾坤袋滴血认主了。
“行了,别顾着玩了,我这次来是找你有正事的。”
司马凛将乾坤袋贴身收好,肃了脸色,端正坐好,一副等待她示下的模样。
哪里有一点身为代理城主的威严和气魄?整一个狗腿子。
沈意知在周围设下一层隔音结界。
“这一次的瘟疫,我怀疑是人为的,并且已经找到了证据。”
“什么?人为?”
难道是有人想将他们司马家拉下城主的位置?
司马凛瞬间脑补出了十万字的阴谋论。
沈意知将自己的发现以及治好了隔离区病人的事告诉了他,“虽然这一次疫病是解决了,但难保那人不会再次出手,所以这次必须将他给揪出来!”
“那是肯定的!”
“我有个办法,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哐——”一列城卫走进一条街巷,为首之人猛地敲响手里的铜锣。
“医魔大人已经在来鱼复城的路上,傍晚就能抵达,到时瘟疫自会被解决,望大家周知!”
“是真的吗?医魔大人真的要来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医魔大人医术高超,肯定能解决瘟疫的。”
千岛湖乃是沈意知的大本营,她曾经在这里可是留下了无数传说,医魔之名深入人心。即便她消失了四年,大家伙儿也依旧记得她。
一听见医魔要来了,众人都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变得充满了希望。
城卫边走边敲,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这样的城卫司马凛派出了很多队,不多时,“医魔即将到来解决瘟疫”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城内各处。
城东,一座精致幽静的院子内。
赵扶兰正跪坐在案几后插花,动作优雅从容,不急不躁,让看着的人不由得平静下来。
然而在这样全城爆发瘟疫的时刻,她还能如此悠闲平静,就有些违和了。
“香雾,第几天了?”
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