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笑,让贺不羁莫名有种掉进她陷阱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沈意知本就打算先帮他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让身体机能保持在最佳状态,这样治疗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既然要帮他调理身体,自然不能再让他吃那些凡食,否则体内的杂质岂不是越来越多?
就算他不提出,沈意知也会让他来家里吃饭。
不过既然他都提出来要付报酬了,她又怎会拒绝呢?
贺不羁当天下午就传信回去,让人将他的“伙食费”拿来了。
天蝎草和仙人藤拿到手,沈意知就种进了空间里。
天蝎草用玉盒装着,表面贴着防止生命力流失的符篆,所以打开时还是新鲜的,就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样。
仙人藤却是只有一截。
看起来灰扑扑硬邦邦的,水分都流失了,估计放了不少时候。
沈意知装了一碗水,滴了一滴灵泉进去,将枯萎的仙人藤放进去,试试看有没有可能让它的活性恢复。
若是能的话,就种下去,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收获一株仙人藤呢。
然而过了半天,泡进灵泉水中的仙人藤一点变化也没有,看来是死得透透的了。
沈意知也就没管了。
却不知,就在她离开空间的那一瞬间,碗中的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被仙人藤鲸吞吸水一般吸收了。
吞了一碗灵泉水的仙人藤表面褪去了先前的干枯灰暗,变得翠绿鲜活,同时长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嫩嫩的芽包。
一端还长出了两根类似脚一样的根须,自己从碗里走了出去,跳到地上,跑到那株已然有木桶粗的桃花树下,将自己栽进土里,疯狂吞噬着空间里的灵气,须臾间就长到了人手腕粗,似一条绿蟒般一圈圈缠绕在桃花树树干上。
桃花树似乎受到了惊讶,枝桠不断抖擞着,落下一片片粉嫩的桃花瓣,似下了一场桃花雨,唯美又梦幻。
傍晚,在沈意知家用过晚饭后,贺不羁心满意足地由着真真推着往医馆走去。
晚饭沈意知没有做的太复杂,而是熬了一锅葱油,做了葱油拌面,然后配上酸黄瓜、卤花生、干贝清炖火腿汤,简单却美味。
一路上,贺不羁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心情颇为愉悦。
真真感受到自家公子的好心情,对沈意知的怨念消了些。
虽然晚饭依然没她的份。
沈氏医馆现在名头还不大,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贺不羁一个入住的病人。
所以整个住院部显得很是冷清,不过这倒正合了贺不羁的心意。
他住的是南面的一间病房,病房不大,但也不窄,床、桌、椅、柜都有,这些家具都是竹制的,虽不是多么精致,但也很是清雅。
被褥床帐看起来都是新的,透着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
床头柜上的竹编花瓶中,插着一束芬芳洁白的花朵。
墙上挂着竹丝画。
这些细节,让人看了很是温馨。
一推开窗,外面一片青翠的竹林映入眼帘,墙角的美人蕉开得正艳。
屋檐下挂着碎玉风铃,微风拂过,风铃轻撞,悦耳的清音响起。
贺不羁打量了一圈,对眼前的环境很是满意。
他住过很多比这里富丽奢华的地方,但无一处能带给他如眼下这般清宁的心境。
见状,真真有些得意:“我就知道您会喜欢。”
洗漱过后,贺不羁看了阵书,就躺了下来。
身体陷入暄软松香的床褥里,床头挂着的香薰球透出丝丝缕缕的淡雅幽香。
在这股香味中,他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翌日清晨,贺不羁被窗外清越婉转的鸟叫声唤醒了。
他向来有失眠的毛病,入睡难,起床时也常感身体沉重,意识昏沉,但今早一醒来,却是神清气爽,身体仿佛轻了几斤。
这地方还真是一块福地。
贺不羁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多赖一段时间了。
一连三天,沈意知都没有给贺不羁诊治,只是变着法儿地做各种营养餐,他也不急,反而优哉游哉地享受起这难得的时光。
真真却是急了。
这天沈意知刚从县城里回来,真真就来找她了。
“沈大夫,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家公子治疗啊?这都过去三天了,你诊费都收了,总不能一直拖着吧?要是我们公子的病因为你的拖延变得更严重怎么办?”
沈意知淡淡一句话甩过去:“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怎么治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这个真真还真是不长记性,之前那痒痒粉还没让她学乖吗?
贺不羁推着轮椅过来了,“真真,沈大夫如何做自有她的道理,你别来打扰她。”
真真简直要气炸了。
为何每次她和这个沈意知对上,公子都站在她那边?
明明以前公子对她那么好!
她看着贺不羁,眼中满是伤心和委屈,却又倔强地不肯低头。
贺不羁轻叹一声:“真真,我已经传信给贺阳,让他来照顾我,你暂时先回去吧。”
真真目露震惊,“公子,你要赶我走?”
就为了沈意知?
她自幼陪伴在公子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沈意知?
见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贺不羁眉头微皱,语气也淡了几分,“回去吧。”
滚动着轮椅朝沈意知行去,“我在池塘里钓上来了几条鱼,不如中午做鱼吃?”
沈意知上前推着他往院子里走去,“好啊。”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真真感觉心头一阵发寒,失落、愤怒、不解、嫉妒等种种情绪在心中交织。
那个沈意知有什么了不起的,脸上毁容了不算,还连儿子都有了,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对,就是这样,没错!
顶多也就厨艺好一些,等她回去将厨艺练上来了,也天天做饭给公子吃,看到时候她还怎么扒着公子!
真真思定,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没多久贺不羁口中的贺阳就来了。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贺不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句话不多问,执行力杠杠滴。
和真真一比,这个少年要讨喜多了,沈意知就喜欢这样的,所以在他推着贺不羁来用饭时,开口让他也留下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