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她的五官单看十分普通,组合起来却格外的顺眼温和。更难得的是她的气质,优雅而淡然,平和而端庄。
自安初萦穿越以来,苏怀玉虽然称不上绝色美人。却是她所见之人中,唯一当的起高门贵女之称谓的。
听刚才冬至所说的,这位苏怀玉小姐想必也是极有主意之人。
温和而坚持,恭顺而果决,苏玄秋这位义妹,想必也非一般人物。
“给夫人请安。”苏哲说着。
“见过夫人。”苏怀玉说着,声音淡然而优雅。
一双新月眼,眼中含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初萦。
“不必如此。”安初萦笑着说,“两位快请坐。”
小丫头搬来椅子,两人落座。茶水倒上,就听苏怀玉笑着道:“早听说兄长娶了夫人,却一直没来拜会,望夫人勿怪。”
声音淡然,笑容坦然,连抱歉的话自她口中而出,都带着一种别样优雅。
果然有资本让两个优秀男人,为她打破头,拖七年之久,也无怨无悔。
安初萦微笑着:“怀玉小姐切勿如此说,我才是失礼的那样。就在刚才,小姐进门前,我才得知小姐的存在。”
兄长成亲,妹妹没来道喜,确实是苏怀玉的失礼。
但嫂子与小姑子,其中关键则是苏玄秋。
苏玄秋提都不提,想必也不太想她们见面。
“兄长希望我远离京城是非,出嫁后,连书信都很少。想必也不想夫人多操心过问,所以才没向夫人提起。”苏怀玉笑着说。
“原来如此。”安初萦笑着,“怪不得老爷也从来没有说起过小姐。”
果然是好妹妹,这个时候还能替苏玄秋说话。
“我在家中得知兄长娶了夫人,还有几分惊讶。”苏淮玉说着,目光看向安初萦道:“今日得见夫人,果然是……”
符合苏玄秋的审美。
“果然什么?”安初萦不禁问着。
苏怀玉进门以来,一直都在不着痕迹的打理她。
没有任何恶意,倒是显得十分好奇。
好奇什么?
“果然是安弗陵大人的女儿,气质不俗。”苏怀玉笑着说。
可能是年龄和辈分的关系,苏玄秋突然说要娶安初萦。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叔叔娶了侄女,错了辈份。
不过今日见到安初萦,不得不说。
苏玄秋很会娶,确实是难得佳人。
“气质不俗?”安初萦愣了一下,话语间带着几分急切,“小姐认识我父亲?”
苏怀玉今年二十八岁,以她的年龄,认识安弗陵也在情理之中。
“有幸见过几面。”苏怀玉说着。
安初萦想了想,问:“你说我气质不俗,我的长相不像父亲吗?”
虽然胎穿而来,但在她的记忆里,父母好像是神隐了一般,见过的次数很有限。
而且当时年龄太小,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吃睡睡。对父母的印象,真的很模糊。
“您更像安夫人。”苏怀玉说着。
安初萦更惊讶了,道:“你还见过我母亲?”
据大老爷说的,母亲一直在幽州生活。成亲之后,虽然来到京城,但因为楚家之事在前,一直深居简出。
苏怀玉见过父亲不奇怪,但见过母亲……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怀玉直言道:“我的一位……故友,与安大人是旧识。我曾与他同路去安府,得幸见过安夫人。”
不得不说,像楚辞那般美人,确实值得安弗陵舍弃一切。
安初萦的五官长相像她,气质上却是千差万别。
若是细看,安初萦的气质也不像安弗陵,少了一份潇洒随任。
“小姐的故友是?”安初萦脱口而出问着。
话出口又觉得不妥,看苏怀玉这个神情,这个故友不会是徐逐吧。
“是徐国公府世子徐逐。”苏怀玉说着。
果然是他,安初萦顿时不好再问下去,却是道:“父母过世时,我才三岁。父母之事我所知之甚少,一直以为憾事。”
“我也只是听徐逐说过安大人。”苏淮玉说着,“不过安大人名满天下,夫人想知道什么,只管派人出外打听。”
“多谢小姐提醒。”安初萦说着,言语间透着失望。
苏怀玉的言下之意,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
若真像苏怀玉所说,真的那么好打听,天下皆知,她也不会被瞒了这么多年。
不过,今天也不算无所收获,好歹又知道父亲的一个故友徐逐。
可惜这个徐逐去了西海沿子,根本就不在京城。
一时半会找人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以后有机会。
“我上京时遇上楚静言小姐,她是夫人的表姐吧。”苏怀玉突然说着。
安初萦吃惊道:“你遇上她了?”
不对啊,楚静言这趟出门寻找苏玄秋,不是要走江湖路线吗。
就是遇上苏怀玉,两方人马完全不是一条线上,应该是见面不相识才对。
听苏怀玉的口气,两人先是遇上了,后来才得知彼此身份。
“嗯,叙旧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是亲戚。”苏怀玉说着,当时她也很意外,笑着道:“亏得遇上楚小姐,竟然有意外收获。”
苏哲听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一般,激动说着:“姑姑说,父亲也许还活着。”
这是苏怀玉带来的消息,也许只是在安慰她。就算是安慰,这个消息依然让他很激动。
“真的吗?”安初萦顿时激动起来。
苏玄秋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苏怀玉点点头,道:“这多亏楚小姐,她带来了重要线索。眼下星楼与她同路,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苏玄秋死了。不只是她的直觉,而是她对裴霜的信任。
裴霜一定不会让苏玄秋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连裴霜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苏玄秋怎么可能会死。
安初萦长长的吁了口气,喃喃自语说着:“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以前她并没有觉得苏玄秋的存在是多么的必要,直到这一次,苏玄秋真的不在了。
她才乍然发现,她真的不能没有这个男人。
“还有京城之事,也请夫人放心。我既己进京断不会旁人白白欺负了我们。”苏怀玉说着。
楚静言带来了好消息,但这个好消息,真假还需要验证。
不管苏玄秋在还是不在,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保住他的妻儿。
安初萦不禁看向苏怀玉,思索着话里的意思,道:“那一切都要辛苦小姐了。”
或许是她走眼了,眼前这位怀玉小姐,不但气质好,谈吐不俗,还另有一番过人的能耐。
苏商己经撑起理国公府,但是他的身体太弱。苏哲倒是有心,但他年龄太小,可谓是有心无力。
现在的理国公府,需要一剂定心丸,平复外事,安抚内务。
也许这个人选就是苏怀玉。
苏哲也起身道:“以后府中事物,还要姑姑操心处置了。”
“不用对我说这种气话。”苏怀玉微笑说着,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别打扰夫人休息了。”
苏哲跟着站起身来,低头安初萦见礼道:“打扰夫人了。”
“不用如此。”安初萦说着,也跟着站起身来。
“请。”苏怀玉说着,带着苏哲离开。
安初萦本想送的,苏怀玉却是侠士作风,根本就不给安初萦机会,己经带着苏哲离开。
她的步子很快,却优雅整齐。明明看起来是温和无害的,隐隐约约却带着侠风风范。
苏玄秋这个义妹,果然非一般人才。
“好啊……”安初萦自言自语说着。
冬至一直带着丫头外间侍侯,直到苏怀玉和苏哲走了,这才带着丫头进来。见安初萦一脸喜色,不禁问:“怀玉小姐说了什么,夫人这么高兴。”
“她说,老爷可能还活着。”安初萦笑着说。
再没什么消息,比苏玄秋的生机,更让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