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唐月一杯茶,确定唐月姨娘的身份,安初萦就走了。
苏太君以唐月怀孕把人留下,安初萦自然没意见,带上冬至回去。冬至一脸忧心重重的模样,在路上时就道:“新封了姨娘,要不要备上几样礼送去。”
刚刚新婚就有这样的孕妇姨娘,不管怎么恶心堵心,现在留到了苏太君那里,正室都该有点表示。
“不用。”安初萦说的干脆,问:“你家老爷行事这么不小心吗,孩子还能留在外头?”
“这……”冬至显得很犹豫,想了又想才回答:“老爷行事向来谨慎,不过外头的事情我所知不多,夫人想知道,只能问常跟着出门的管事和小厮。”
安初萦道:“去传他们来,我有话要问。”
“是。”冬至应着。
安初萦回正房,冬至去前院传话。
宝珠看安初萦进门,连忙迎了上来,道:“到晚饭时间了,夫人要先传饭吗?”
“麻烦事情这么多,都没有胃口了,等会吧。”安初萦说着,眉头紧锁,却是问:“当日唐氏被表叔带走后,没有离京吗?”
宝珠被问的怔了一下,道:“唐氏?夫人说的是,前三奶奶?”
安初萦点点头,嘲讽道:“现在要改口唐姨娘了,刚才老太君叫我过去,说她怀了老爷的孩子,要封姨娘。”
“啊??”宝珠顿时惊呼出来,瞪大眼晴,满脸不可思议。
安初萦很能理解她的惊讶,这种泼天狗血不是亲身经历,确实难以体会。吩咐道:“你去叮嘱跟着来的陪嫁,让她们不要乱说话,也别大惊小怪的。唐姨娘怀着孩子的,大人不要紧,孩子要紧。”
“是。”宝珠应着,知道安初萦的言下之意。苏玄秋膝下子嗣单薄,现在苏玄秋又不在家,要是怀孕的姨娘出了事,只怕责任全在安初萦身上了。
安初萦笑着,有几分嘲讽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了,苏太君留唐姨娘住下,两府离的远,真有什么事,也找不到我们。”
宝珠却是丝毫开心不起来,道:“唐氏,不,唐姨娘怎么就……”
说起来靖北侯府会倒台,外头都盛传是苏玄秋所为。这可是灭门之仇,还是说唐姨娘本来就是抱着这个心思,趁机来报仇。
正说着,冬至匆匆进门,道:“常跟老爷出门的管事和小厮传来了,我让他们屋外侍侯。”
苏太君能在内房召见管事小厮,那是因为她年龄大了,没什么妨碍。安初萦不同,她是年轻小媳妇,外男进房只怕不合适。
“没什么妨碍的,让他们进来吧。”安初萦说着。
冬至不敢违抗,低头道:“是。”
稍等片刻,只见冬至领着一老一头进来,两人低着头进门,神情十分惶慌,生怕自己多看了一眼,眼珠子就没了。
“给夫人请安。”两人跪下齐声说着。
安初萦挥手道:“起来吧。”
两人站起身来,立在堂下,却是眼看着鞋面。
“老太君问过你们了吧。”安初萦说着,“老太君己经确认过的事情,我就不再问了,我问你们一些别的事,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如此一说,管事和小厮更害怕了。管事道:“夫人放心,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初萦点点头,发问:“当日老太君召你们过去问话时,四夫人在旁边吗?”
管事见问的奇,便点头道:“四夫人在的。”
罗氏向来是苏太君跟前第一得用之人,苏太君凡事都听罗氏调派,家里出了这种事,罗氏在旁太正常了。
安初萦直接问:“你们是常跟老爷出门,老爷以前也在外头留下过孩子吗?”
管事和小厮顿时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一会管事才道:“老爷是常出门的,但是素来谨慎,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安初萦明白,也就是说,苏玄秋经常出门鬼混,但从来没有失过手。继续问:“老爷是在哪里遇上唐月的?”
“安南侯府,杜探花宴。”管事说着。
“杜俊?”安初萦眉头微皱,又是杜俊,这应该是个巧合,就杜俊表现出来的,他没必要费尽心思,把仇人送到苏玄秋身边,问:“老爷与杜探花熟吗,常来往吗?”
管事想了想道:“不算吧,老爷经常去的是秦王府,还有内阁大学士,尚书府,安南侯府是偶尔去。”
安初萦明白,安南侯府的档次还不够,不是苏玄秋的主要交际圈。杜俊虽然成了探花,但是新出炉的探花还没有实权。自然比不上朝中的实权派。道:“那当时在场的公子少爷还有谁?”
小厮道:“当时奴才是跟着进去的,在场的公子许多,像同安伯府的裴炎公子,李府的三爷……”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除了裴炎之外,安初萦一个不认识,皱眉问:“那宴席当天,可有发生什么事奇怪的事?”
管事和小厮再次面面相觑,管事首先道:“奴才一直在外头侍侯,并不知道里头的事。”
小厮想了又想,道:“当日我是跟着老爷到席上去的,杜家的奴才招呼我到偏房里吃饭,多灌了几杯酒,我去方便时,隐约看到了秦王府的一个小厮,但当时席上,并不见秦王府的主子。”
“秦王府?”安初萦声音骤然高了起来,神情十分紧张,道:“你确定?”
小厮道:“老爷与秦王爷交好,两府之间常有来往,也比别家熟识些,我确定当天看到的就是秦王府的一个小厮。”
状元府这么多小厮,他能被苏玄秋选为亲随,自然有些不同之处。他的能奈就是记忆力强,认人很准,哪怕只有一面之缘,他也不会认错。
安初萦脸色沉了下来,怒气尽显。
管事却不由的道:“老爷与秦王府素来交好,没理由……”
贺子章送女人向来送的豪爽,都是直接明送。设计什么的,根本就没必要吧。
“秦王爷当然不会如此。”安初萦说着,自言自语道:“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贺云瑞,给苏玄秋塞女人,还是仇人的女儿,也只有他干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