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国公府并不大,稍微有点八卦就两府皆知,更何况安三娘这回行事如此的出格。
哪怕挽月是人尽可夫的歌伎呢,实在看不顺眼,一顿板子打死就算了。先赏于下人强污,逼其自杀,这手段不但狠毒而且下作的很。
“这,不可能吧……”安初萦听得一脸惊讶。
在她印象里,安三娘只是有点蠢笨而己,却不是恶毒之辈。别说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死人,就是把人活活打死,她也是干不出来的。
难道真是苏太君的折磨,把安三娘折磨变态了?
宝珠道:“管事收埋挽月尸体时,那么多人看着。还有那个刘管事,也被打一顿赶了出去,事情闹成这样,肯定不是假的。”
本来主人打死奴才之事,因为牵扯到人命,下人们议论时也会小心的。
不过,五房本来就是庶出的,苏太君又极其不待见,对五房各种苛刻不说,对安三娘也是各种折磨。安三娘也不太会来事,不管主子下人没一个相处来的。
现在安三娘又做出这等奇葩事,下人们自然议论的很。把许多细节都说了出来,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但应该假不了。
“唉……”安初萦听得一声轻叹,有些疑惑又有些叹息:“她怎么走到这一步了。”
古代的女人太可怜,结婚就好像第二次投胎。从观条件来说,安三娘嫁给苏念,这门亲事算是不错的了。
尤记得新婚之初,安三娘那个得意与美满。这才多久,几乎是转眼间,苏念宠爱一个歌伎,安三娘就变成这样。
“听说五老爷己经搬到书房住了,五夫人想要孩子只怕……”宝珠顿了一下,话音一转道:“五老爷果然是好脾气,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吵几句搬走而己,换个人只怕要闹着休妻了。”
据说以前苏念虽然有些宠爱挽月,但对安三娘也是不错的。尤其是事关子嗣,也算是努力尽责。
就是这回,安三娘做出这等事件来,苏念也没说怎么样安三娘。只是把全部东西搬进书房而己,这也是负气下的正常反应了。
安初萦却是眉头皱紧,喃喃自语着:“五老爷那样的脾气,搬走了只怕不会再回来。”
苏念的性格是典型的外柔内刚,看着不声不吭,心里却是极有主意的。
夫妻之间公然争吵,然后搬走,在别人眼里也只是生气而己。对他来说,只怕是彻底翻脸了。想让他原谅安三娘,夫妻之间重修旧好,只怕难也。
“不会吧。”宝珠不禁说着,夫妻吵架向来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只是因为一个歌伎,总要为子嗣着想吧。”
“谁知道呢。”安初萦说着,别人夫妻间的事,她还是别想了,挥手道:“不说这个了,你叮嘱下人别乱传话就好。我们也是安家来的,少掺和。”
她即是安三娘的姐妹,又是苏念的前未婚妻,关系要说亲密也是亲密,但太尴尬。
宝珠犹豫一下,低头道:“是。”
其实,两天前安三娘的奶妈来找过她。安三娘与苏念闹过那一场合,安三娘的脾气越发暴燥不说,下人们的流言也是越说越不像话。五房没什么权势,安三娘也不抱管家的舞阳县主的大腿,管制不住下人,自然会越说越难说。
奶妈来找她的意思,是想通过她,给安初萦递个话。总是姐妹,都是安国公府里出来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好歹保住安三娘。
宝珠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说,都是安国公府的女儿,奶妈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但现在安初萦把这种态度摆出来,她还是省下言语吧,安初萦太有主意,她一个下人千万不能多话。
“夫人,厨房己经准备好中饭,要现在传饭吗?”小丫头上前问着。
安初萦并不觉得饿,不过己经到了饭点,道:“那就传饭吧。”
“是。”小丫头转去了。
安初萦想了想,问宝珠:“老爷不在家吧?”
苏玄秋这个大忙人,婚假只休了三天,连会亲都没怎么参加。今天早上出门时,她倒是知道的,但有没有回来,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宝珠笑着道:“老爷己经派人传了话,说晚饭才回来。”
“噢,那就好。”安初萦说着。
苏玄秋一直很忙,至少白天很少见到他。就是晚上,有时候也是掌灯睡觉后才回来。虽然晚上从来不会闲着,但白天只有一个人,却让她觉得很自在。
完全陌生的丈夫,要是没有意外,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了。她不想像安三娘那样,有个美好的开场,中场会闹至此。她需要适应一下,也需要多点时间做心理建设,这样才是夫妻美满的开始。
宝珠笑着道:“我看老爷很疼夫人的。”倒是安初萦显得有些疏离冷淡了些。
“呵呵,新婚嘛。”安初萦笑着说。
就看苏玄秋的后院,可谓是各色美女齐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玄秋格外爱一些,他又有本事收罗各色美人。
自己身为京城千金小姐里的第一美女,新婚燕尔时,苏玄秋爱她太正常了。
宝珠笑着道:“老爷这么疼夫人,一定会早早生下嫡子。”
安初萦听得淡然一笑,也懒得说,她根本就没打算现在生孩子。再过两年,十八岁以后再生,才能保障健康,吩咐道:“你去把冬姨娘叫过来,让她陪我一起吃饭。”
进府之后,她越发觉得冬至是个妙人。虽然是苏玄秋的妾室,却是住在前院。她进门之后,冬至依然管家,却甚少来她面前讨好。大部分时间里,冬至还当着书房的差,安排前院的事宜。
她总觉得,与其说冬至是妾室,不如说是管家婆。管前管后,尤其是后院,是管事不能踏足的地方。
“冬姨娘?”宝珠愣了一下。
安初萦笑着道:“今天闲来无事,正好问问她府里的规矩。己经嫁进来了,总不能对府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吧。”
宝珠会意,道:“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