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茜和秦筝吃完晚饭从满堂楼出来,恰好看见斜对面有一间乐室。
她这两年在国外,一边学习深造一边治疗病人,没有任何休闲时间,一时手痒想去玩一会儿。
秦筝也是很久没有和冷茜一起玩乐器了,见冷茜驻足,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走!”
冷茜知道秦筝不适合随便出入某些场合,回身问道:“小筝,你去可以吗?”
秦筝戴上口罩:“当然。这一带都是高端消费,保密性不错的。”
冷茜立刻道:“带姐去!”
一进去,冷茜就坐到架子鼓前潇洒得敲打演奏,内心无比畅快。
也只有在秦筝面前她才是完全放松的状态,清冷之下的真我才展露出来。
“小筝,咱们一起。”
秦筝拿起了吉他,两个人合奏。
冷茜看向秦筝:“小筝,我想听你唱歌。”
秦筝调皮一笑:“那得看茜姐是不是可以配合我了。”
“考我?”
“有代价你才记忆深刻。”
“古灵精怪!”
冷茜听了一会儿秦筝的吉他声,猜出了曲目,开始配合她演奏。
“茜姐,不愧是我的知音。”
“知音,请开始你的表演。”
随即秦筝动听的歌声响起:“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
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
一曲之后,冷茜意犹未尽:“小筝,还想听。”
“茜姐,该你唱给我听了。”
冷茜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唱,但在秦筝的鼓励下,渐渐放开,唱了一首经典英文歌:“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t,andneverbroughttomind?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t,anddaysofauldngsyne……”
秦筝认真听完鼓掌:“茜姐,好听!”
冷茜起身走到秦筝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小筝,愿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秦筝知道冷茜平常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今天如此感伤是因为分别太久想念所至。
她心内温暖,却发现任何言语都会显得苍白,回以更有力的拥抱。
秦筝明白,她和冷茜的友谊和一般女生的不同。
她们都是性格极强的人,在一起这么合拍难能可贵。
也许未来的日子又给了她们一个很大的挑战,但无论怎样,她们心里永远有彼此的位置。
两个人一时玩得忘情,再出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上车前冷茜道:“小筝,你男朋友既然出差了,就去我那住吧。正好重温旧时光。”
冷茜的母亲去世时留给她一座四合院,她回来前已经叫人打扫好了。
秦筝突然想到还没和傅思衡说,要是一会儿找过来撞见冷茜就露馅了。
“必须的。茜姐,你等一会儿,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转身回到乐室洗手间,立刻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傅思衡的未接电话,唇边染笑,立刻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正欲再打电话,乔家长辈的电话就过来了,她直觉乔森可能出事了,立刻接起来。
对方的声音先一步传过来,声音隐忍急切:“傅太太,乔森被你老公打到失血昏迷,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能救救他吗?”
她和乔森都是RH阴性血,血源少,失血过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秦筝来不及思考:“我马上过去,哪个医院?”
“夏城中心医院。”
秦筝刚跑出乐室,冷茜却先一步上前道:“小筝,我的病人那边有情况,得去看看,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正好我也有急事。”
乔森那边听上去耽误不得,她来不及也不方便送冷茜,刚要开口就听冷茜道:“家属派了人来接,你有急事赶紧走。”
秦筝担心撞见傅思衡,立刻上车离开,奔向夏城中心医院。
还好晚上不堵车,她很快就到了。
路上她打电话问了乔森所在病房,一下车就飞奔过去。
她之前和乔森做过交叉配血试验,所以整个输血程序走得很快。
乔家长辈甚至没有让她见乔森,直接让医护人员带她去了血站。
献血时,抽血的医生问她献血量,她毫不犹豫地开口:“最大量。”
听此,站在一旁的乔家长辈面色好了不少。
“这位女士,献血之后您需要适时补充营养和休息。”
秦筝点头:“谢谢您,我会的。”
献血过后,秦筝起身立刻拿起手机运用人脉圈寻找熊猫血。
很快,便有了回复,她将人们拉入群里,说明了乔森所在的医院,并交代徐姐进行后续跟进。
然后走到乔家长辈面前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道:“我想见见乔森。”
乔家长辈被秦筝的言行稍有触动,犹豫着答应了。
秦筝走向乔森的病房,看到他温和儒雅的脸上满是青紫和肿块,几乎毁容了。
她强忍着眼泪,转身问医生:“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输血及时的话可以脱离危险。”
“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献血的。”
秦筝在乔家长辈赶人前,提步离开。
她走出病房前,乔家长辈还是开了口:“秦筝,以后离乔森远点,我们惹不起傅思衡那个疯子!”
秦筝立刻转身沉了脸,语气也冷下来:“他是不该打人,但他不是疯子!”
乔家长辈没想到秦筝突然翻了脸,忌惮她傅太太的身份,立刻住了口,眼神回避。
秦筝继续向前走去,转身出病房时,突然觉得眩晕,抬手扶住墙壁缓了缓。
她听到病房里乔家长辈的声音:“果然是狐狸精,沾上没好事,亏你们还喜欢她!”
“再怎么说她第一时间来献血,还找了其他血源,我们慌得啥也顾不上了……”
“那还不是应该的,要不是咱们乔森,她秦筝能有今天!再说,打人的是他老公!”
“别说了,再怎么讲他们师生也算过血的交情了,男人之间的事估计那孩子也不知道,人该有感恩之心。”
“什么感恩,谁欠谁还不一定!”
“……”
秦筝好了些,无心再听他们讲话,挺直脊背向前走去。
走出医院大门,她进了门口超市,准备买些高热量的食品补充一下。
她从货架上选好了东西往外走,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意识失去之前她按了手机上的快捷键,随即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