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三位藩王的特使脸色猛然一呆,三位虽说才情和刘青川相比不如,但也都是一个个大儒,基本上能做到在风雨欲来不改于色。
不过——
此刻三位特使看向苏晨微微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都惊讶的看着苏晨,嘴角微抽,像是憋着怒气,实在是苏晨这边的话太霸道了,完全是不考虑三位藩王之间的情谊。
就像是赤裸裸的将自己的目的合盘脱出。
而且,最重要的事。
他妈的,他们来时什么都考虑到了,但没想到苏晨开口问责的第一句话是拿着好处来询问。
“怎么,难道三位拜见陛下未能准备礼物吗?”苏晨一挑眉头,故作十分生气。
“这……”三位特使一时间,一阵的哑口无言。
“苏公公,我们代表各自的大王前来那是来商议祖庙之事,并没有听大王所言要准备礼物拜访呀。”
其中的一人,艰难的开口便说。
苏晨听闻,果然三位藩王对女帝还是当做小辈来看待,而且加上女帝这边的刻意纵容,直接让三藩打心底认为没有必要对女帝尊重。
使臣持节拜访这种大周历代藩王对那时的帝王都做过的,却在当今女帝这里就断了吗?
而且,苏晨这边搞不懂女帝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逼一下这三位使臣。
苏晨在沉默中,一个鸿胪寺的官员小跑过来。
三位使臣就看着苏晨大摇大摆的跟着那鸿胪寺的官员在一旁说悄悄话,他们心痒难耐,想要听个究竟。
而那鸿胪寺的官员,来到苏晨耳边小声的说道。
“苏公公,陛下让你尽情发挥,既然已经准备和三藩撕破脸皮,越是对他们表示顺从,他们越是会想轻大周。”
苏晨一听,直接抛弃所有的顾虑,有人撑腰他自然不在害怕。
只见苏晨一挑眉毛,对着三位使臣呵斥道。
“王见帝如同子见父,见面带上些许厚礼,不管陛下这边要还是不要,但你们连准备都不准备,这是三位藩王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三位使臣听后,心情猛地一惊!
他们额头上冷汗涔涔的往下冒,虽说三藩对当今陛下那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但苏晨直接把这种话挑明了,若是他们说是三位藩王的意思。
到时候闹起来,那事情绝对不好看,他们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主子也不想担得起这种罪。
有些事情,正如苏晨所说的那般。
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若是上了秤那一千斤都打不住。
“苏公公,这是我等前来时,忘了准备,若是陛下那边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三位使臣脸色僵硬的冲着苏晨笑了笑便继续说。
“是呀,苏公公,这种事情我们主子跟我们交代了,来时却急,没有来得及准备。”
“这都是我等的罪责……”
三个使臣心中暗骂苏晨不要脸,卑鄙无耻!
苏晨那般话最险恶的地方就是“这是三位藩王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
这种事情那是一个烫手山芋,那怕他们知道烫手,也不敢丢给各自的主子。
他们的身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便是士,或者说是门,他们存在的价值便是是的各自的主子名誉不受到损害。
他们只能默默的吃下这苦果。
“苏公公,我等私自更改大王的命令,请苏公公禀告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有人还找补了一句:“我们入京心切,想要急需禀奏陛下我等大王已经在陪都驻扎,故而忘记携带礼物恭贺陛下……”
苏晨看了这三位使臣表面屈服还想在多找理由。
“行,既然如此。”
“{诸位进京心切咱家也能理解……”听得苏晨的话,三位使臣微微松了一口气。
却看得苏晨那身上突然间从随性散漫的气质骤然一变,变得严厉且睥睨天下的英气。
这让三位使臣心中猛地一凛,气质这种东西除非见过大风大浪,不然没法进行培养。
而苏晨作为一个太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看咱家作甚!”
苏晨猛然一喝:“臣不正,则君不清,你们各自为各自的主子办事,这种小事都办不好吗?”
被苏晨这么一骂,三位使臣脸色极其不好看,但都不敢表露出来。
“这关乎宗庙祭祀问题,国家大事,乃绒乃祀,这种大事你们还能做好吗?”
“嗯?!”
一听这苏晨话头有转到正事来,三位使臣本来前来汇报礼拜是假的,想要套一下关于祭祀时,这女帝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但当苏晨这边从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随即便是一步步的设计语言陷阱。
最后,谈到正事时,这场谈话的主动权却变了。
一旁的大周鸿胪寺官员,看着苏晨侃侃而谈心中一阵的赞叹,这苏晨扯着一个礼仪教化的虎皮,能够说出这么多道道。
不时地,这些官员开始心中偷偷的学习起来。
“现在,祭祀大事,要是跟之前一样,跟各位使臣商议来,恐怕你们也办不好。”
“直接回去告诉你们各自大王,陛下那边已经安排妥当,让他们直接来就行!”
苏晨这话说完,那三个使臣脸色骤然一僵。
“苏公公,按照惯例,我们也需要作何准备呀……”
有个使臣开口便说,当说道一半时,看着苏晨一瞪,那凌厉的气势顿时感到心里压力大,而后便直接沉默老实住了。
苏晨起身便是对着鸿胪寺的官员说:“这三个都对陛下无礼,怎么能代替各自大王做出各自决定。”
鸿胪寺的官员听后,一个老头走到三位使臣面前做了一个拱手反握的手势,另外有鸿胪寺的官员给三位使臣倒了一点点茶水。
潜规则很明显,茶少送,茶满欺人!
那三个使臣脸色一僵,这是送呀?!
他们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的张口,实在是谈话的节奏从一开始被苏晨一步步的掌握这,他们只能默默的叹息一声,灰溜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