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五回过神,连忙说道:

    “王爷,季云泽上次犯事的证据都被抹掉,做成无辜牵连被平反,处理得很干净,大理寺那边口风很严,最近不方便动用私刑,怕是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他们的嘴。”

    慕容寒像是没多大的意外,沉声说道:

    “不必在大理寺白费功夫,去查除了大理寺之外,季云泽回都城这几天接触过的所有人。”

    临五追了上去,紧张地低声问道:

    “王爷,季云泽不过有个有名无权的侯爵,目前连像样的官身都没有,谁能替他遮掩得如此稳妥?”

    慕容寒轻嗤了一声,目光懒洋洋地看向皇城的方向。

    “谁做的,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临五点点头,又问道:

    “对了,王爷,你让临六盯着楚意宁,他说楚意宁一心都扑在争宠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后宅妇人……”

    临五突然觉得自家主子周身气息莫名一寒,他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慕容寒扫了临五一眼。

    “争宠?”

    以为自家主子想听这话题,临五点点头,声音重新高了起来。

    “据临六说,这楚意宁为了争宠花样百出,亲自给季家老夫人守夜侍疾不说,就连季云泽要给平妻重建院子,她都愿意花钱贴补,她还把掌家权都让了出去,听说就为了让季云泽多看她一眼!”

    砰地一声,旁边的废弃竹筐突然被劈成了两段,临五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自家主子已经上了前面备好的马车。

    他看了眼路边切口平整的竹筐,暗暗擦汗,他怎么感觉主子心情不是很美妙呢?

    他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呸呸呸,我怎么这么傻,王爷最烦女人间家长里短的事了,我还说那么多!”

    随后,临五抬脚追了上去。

    这时候,楚意宁已经回到侯府。

    刚到寿安堂门口,楚意宁就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急着催她过来了。

    原来是季家已经分出去的二房夫人柳氏来了。

    要说这柳氏,虽然不比季老夫人康氏体面,没能嫁给季家嫡系做正房夫人,但她胜在嫁给了有钱、又妻管严的季家二爷。

    两人表面和谐,暗中互相较劲了几十年。

    果然,楚意宁还没进门就听到柳氏的大嗓门。

    “我说康姐姐啊,你也太好性子了,纵得府里越发不像话!昨天大喜的日子,居然晚上闹那么一出,还牵扯到你的亲侄女儿,得亏知道的是我,不然传出去可怎么好?”

    听到柳氏满口的关心体贴,楚意宁差点笑出声来。

    柳氏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嘴巴,加上手里有钱又大方,身边围了不少官太太,侯府有什么事只要被她知道,绝对传遍太太圈。

    果然,下一刻季老夫人脸上的笑都僵硬了几分,拿起茶盏掩饰地抿了口。

    “都是小辈,有点误会磕碰也是难免,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柳氏扫了眼桌上,精准地拿起最贵的芙蓉酥咬了口。

    看了眼馅料是普通红豆,柳氏眉头蹙了下,不露痕迹地放下了手里只剩一半的糕点,说道:

    “康姐姐,虽然咱们分了家,但同气连枝,如今这侯府入不敷出,债台高筑的,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这话落下,季老夫人脸都绿了。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楚意宁居然干出欠账这种事来!

    还没来得及把楚意宁喊来质问,柳氏就大张旗鼓地上门来了,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柳氏来者不善。

    正当季老夫人心底暗骂楚意宁时,门口传来了清脆爽朗的笑声。

    “二婶来了?是我失礼了!”

    眼看楚意宁满面春风的走进来,柳氏拧了拧眉。

    现在侯府财务都归楚意宁管,她这像是焦头烂额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