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叹了口气,“我好想她啊。”

    丁砂坐起来轻轻搂着她。

    小姑娘开始嚎啕大哭,“为什么是我们家,我们家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是我爸爸妈妈?为什么?”

    “我好想他们!我想见他们!我想吃妈妈做的菜,想和爸爸一起跑步,想姥姥姥爷,想爷爷奶奶,想回我们乡下的小院子吃冰西瓜抓蛐蛐!”

    丁砂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姑娘,死亡永远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任何安慰在死亡面前都太过轻飘飘。

    女孩子哭了很久,丁砂的衣服都打湿了,她可能很久没有找到一个这样的肩膀可以依靠着哭泣。

    她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匆忙的长大然后背负起全家人凄凉又残忍的离去,一个人准备所有的后事。

    等小姑娘终于哭够,她才红肿着眼睛,“对不起,让你听了一下午我的坏情绪。”

    “小孩子的坏情绪是可以偶尔不被管束的。”

    丁砂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其实不想死了,”女孩说,“我只是突然觉得,就算阳光这么好,也和我没关系,才会想着离开。”

    “但是现在我找到可以和我一起称赞阳光的人了。”

    女孩子笑了一下,“可能过程有点难,但我会去看心理医生,积极吃药,积极治疗,努力对抗坏情绪。”

    “难过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随时欢迎。”丁砂给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我会每天监督你的。”

    “谢谢。”女孩子珍重的说道。

    “我最近研究新菜,不嫌弃的话可以每天过来试吃,店里很忙,可能需要你帮帮忙,你愿意吗?”丁砂还是不放心。

    “愿意的。”女孩子点头。

    丁砂终于能放下一颗心了。

    回家的路上肖隽紧紧拉着丁砂的手,这件事给两个人的感触都不小,他们一时间感慨万分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回到店里正听见小平安的哭声,委屈又闹腾。

    丁砂大步走过去,“怎么了?平安?”

    平安正在赵阿姨怀里扭来扭去,哭的满脸是泪,看的丁砂心疼死了。

    “今天一整天没怎么看到你,正找你呢,哄也不行,就是哭。”赵阿姨把平安抱给她。

    “来,不哭,妈妈抱。”丁砂抱着平安耐心又轻柔的哄着。

    肖隽看了一眼母子两个,转身进了厨房。

    丁砂今天受到的惊吓也不小,她身体不好,晚上怕是会发烧。

    虽然喝了姜汤,但丁砂还是夜里发起了烧,烧的迷迷糊糊的叫着阿隽。

    肖隽测了两遍温度,皱着眉,“不行,得送医院。”

    半夜在急诊挂着水,看丁砂睡的逐渐安稳,肖隽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么一折腾,小店又停业了。

    丁砂把改好的小咸菜的配方发给饭香香那边,又让杜柔柔发库存视频的时候和网友们说一声,才安心的在家隔离养病。

    肖隽和她一起隔离,两个人每天没什么事吃了睡,睡醒了又吃,没事就研究研究菜谱,隔离完了竟然还长胖了几斤。

    隔离完最开心的是杜柔柔,因为又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了。

    小店重新开张,生意一时间火爆异常,除了赵阿姨每天带娃娃,每个人都忙着干这干那。

    丁砂连桌上枯萎的花都来不及去换。

    终于闲下来这一天,丁砂去花店订了很多新品种的花回来,小店也迎来了一对特殊的人。

    进来的人是一对夫妻,看起来十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