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父叹息,“都是我们拖累她的,她就是怕没了这个摊子,我们会活不下去。”

    小芳越干事业越大,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男朋友直接就给她打工去了,再没提当初的那茬。

    后来饭馆开到了城里,也成为了有名的企业,过往的那些事也没有人再提及。

    现在一切都好,她也没有做黑心的资本家,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谈不上被政策扶持,但也算是为她保驾护航的。

    一切都在平稳的发展,就是至今没找个对象。

    陈可秀这边听得啧啧称奇,邵卫国也经过打听,找到了朱家的位置。

    村里人都听说过他,听到他在打听朱家的路,纷纷都在猜测。

    “昨天赵玉兰去找他了,好像是同意接她回城里,这是亲自上门接人了。”

    “赵玉兰真有福气,那么荒唐的一个人,到头来还能过上好日子。”

    “真是做什么都不如有个好儿子,只要躺着就能享福。”

    “那你们说朱家怎么办?朱石头可是邵卫国的后爸,他能管着这一家吗?”

    “我看是够呛,听说过管自己亲妈的,没听说过管着后爹一家子的,也没养过他一天半天的。”

    “反正又没有领证,管不管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赵玉兰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啊?那就赶快生几个去,万一哪个儿女有出息了,那也能过上好日子呢?”

    面对大家嘻嘻哈哈的讨论,邵卫国充耳不闻。

    到了朱家,刚敲开了门,就听到赵玉兰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这些贱人,赶紧把我放出去,一会儿我儿子来了,通通都把你们枪毙。”

    “他现在可是大人物,不是你们得罪得起的人。你们这些穷鬼,一辈子都得在这土坑里刨食,羡慕嫉妒也没有用。”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回,赶紧把我放了。”

    朱大嫂听着她骂骂咧咧的,给又看看邵卫国面无表情的脸,多少是有点尴尬和忐忑的。

    虽说昨天村支书过来说了这事,大家也都同意了。

    但是这会儿,她也有些不确定,邵卫国会不会反悔,有没有可能是猜错了他的意思。

    万一他是真的想把赵玉兰接回去,把他妈给关起来了,会不会给家里引来什么祸事。

    “邵大哥,我们这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也没有动手打她,只是不让她出门。”

    邵卫国看了一眼关得严实的门,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谢谢你们。”

    这四个字,让朱大嫂彻底放松下来,连忙说道,“不气。”

    邵卫国低声说道,“把门打开吧,我和她说几句话,也免得她以后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还好他现在过来了,不然就赵玉兰这个折腾劲儿,就算是知道他已经走了,只怕是还会搞出很多事情来。

    他那边倒是无所谓,也不能连累了朱家。

    昨天想做这个主意,只是有一个大约的计划,不够妥善,那就今天查了补缺,弄得圆满一点。

    赵玉兰被关的眼睛都快红了,毕竟邵卫国迟迟没来接她,她是担心邵卫国被陈可秀撺掇得直接跑路。

    到时候她上哪里找人去?

    不知道地方在哪里,兜里更是比脸都干净,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见到门打开了,她立刻就往外冲,嘴里还不忘说道,“你们等着,我让我儿子来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邵卫国站在院子里,立刻就噼里啪啦的告状。

    “这户人家都是黑心的,眼看着我要跟着你走,见不得别人好,故意把我关起来,不放我出来。还好你来了,要不然这辈子怕是都见不着我了。”

    “这些不都是你选的吗?”

    赵玉兰听他说这句话,觉得十分突兀,有些迟疑地问道,“卫国,你说什么?”

    “我说……”邵卫国淡淡的看着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这些路不都是你选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嫁到朱家来的吗?”

    赵玉兰闻言,立刻就心虚了。

    她哪里敢承认呀。

    虽然事情是她做的,她还是觉得有点丢人的。

    也怕邵卫国嫌她丢人。

    毕竟趁着别人不注意,就跟着一个老头搂搂抱抱的,还死皮赖脸的要嫁到人家来。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最后人家还很穷,她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笑话。

    她抬手拢了拢头发,“村里的人都是长舌妇,嘴里的话就没有几件是真实的。卫国,你别听他们说的那些瞎话,嫁到他们家来,也就是觉得朱石头人好,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朱大嫂嘿了一声,撸了撸袖子,她也不敢再告状了,生怕朱家人要和她对峙,直接拽着邵卫国的胳膊,“快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邵卫国甩开她的手,在赵玉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淡淡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给你两个选择,你要听吗?”

    赵玉兰有种不祥的预感,疯狂摇头,尖声说道,“什么选择!我什么都不选,我现在年纪大了,我就是要跟着我儿子生活!”

    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要不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停歇的骂骂咧咧,导致了嗓音沙哑。

    只怕这尖叫,能够透过院子,让旁边的邻居都能听到。

    现在也只是像钢筋划过的玻璃声,虽然刺耳,却也传不出多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