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大半夜的,过来一顿哭诉。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住进来。

    原因就是因为邵家的房子,今天下午着火了,虽然没有烧伤人,甚至房子的主体都没有被烧到。

    只是堂屋被烧了,邵母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了。

    步入冬月,这几天突然降温,奢侈点的人家现在就开始烧柴火,在屋里烤火。

    邵母今年刚要的地,而且要得不多,也没打算拾掇地,闲的无聊就在家里开始烤火。

    生着火,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闲的无聊还出去串门。

    不小心就把家给点了。

    旁边的邻居看到烟,就冲进去给把火给灭了,堂屋烧得一片焦黑,不过因为没有什么家具,其他的几个屋子都没事儿。

    但是邵母非说,柱子被火熏了,指不定哪天房子就塌了,说死说活的,要到陈可秀这里来住。

    看着她深更半夜,在门口叭叭,陈可秀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

    毕竟人都不在家,谁会柴火添很多,捡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烧得半焦不黑的,还想跑到她的房子里来住,这不是故意的么。

    估摸是这一两年来,大家不议论邵家的事情了,让她觉得,之前做的那些恶事,都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又觉得自己行了。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意外,陈可秀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种请求。

    邵母堵在门口,哪里都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虽然当初是分家了,可毕竟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得搭把手吧?”

    陈可秀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不打开门,隔着围墙,看着她在外面装腔作势。

    现在围墙依旧很矮,还是那一米多高,不过因为之前邵母翻过围墙,陈可秀就找了一些坚硬的荆棘,把刺儿朝天,嵌在了围墙上。

    为此也没少被人说闲话,觉得她太过谨慎,又不是有家财万贯,这是防别人来偷。

    陈可秀也没有解释。

    她防的从来不是村里人,而是邵母。

    平心而论,或许是因为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比较勤劳,地理位置还不错,少有吃不饱饭的。

    再加上各方面管理比较好,没什么人会偷会抢。

    大家最多说几句闲话,但也不是那种非要惹事情的,想占便宜的人几乎也没有。

    这村里最极品的,莫过于邵母。

    她怎么会是防别人呢。

    只是防着自己的婆婆,说了出去,难免落人口舌,还不如让别人说几句闲话。

    反正大家都有分寸,也不会跑到面前来说。

    陈可秀懒得搭理,任由她哭,裹好了棉衣,冷静地了两眼,就回屋关了门。

    大半夜的,谁要和她吵闹?

    邵母见她回去了,隔着围墙,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哭诉也哭不下去,有些尴尬。

    可是,来都来了,也不想铩羽而归。

    骂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吵得周围的邻居心烦。

    隔壁的杨大娘烦得不行,打开门骂她,“大半夜的,你嚎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家房子烧了,和别人有啥关系?再吵我揍你了。”

    没完没了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那哭声又尖又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叫。

    邵母被骂了,也不敢还嘴。

    她也就是在自家人面前作威作福,还真不敢和村里人掰扯,看看大门紧闭的院子,只能恨恨的离开。

    回到家,依旧气呼呼的,咒骂陈可秀不讲情面。

    邵梨子听得有些烦,提醒道,“妈,实在不行你去问问大队长,问他愿不愿意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