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邵母一起混合双打她,回头不管再多的理由,在别人嘴里说来,全部都是她的错。

    虽然……也没那么在意。

    不过能少被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陈母得了她的好脸色,居然能有点激动,更加来劲了,和其他人说道,“我女儿是嫁出来了,那也是我的女儿。不管是谁,也甭想随便欺负。”

    她这话说得漂亮,倒是叫人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今天的事情,看起来是陈可秀欺负的邵母啊。

    但因果报应,也是邵母过来闹事,忽略长辈身份的话,但凡换一个人,陈可秀就是把人打到半死,任谁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因为邵母占了一个婆婆的身份,陈可秀打人的事,就变得特别不对了。

    家就挨着居委会,打架这事,还是闹到了大队长的耳朵里。

    是邵母闹起来的。

    她被打的鼻青脸肿,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借着脸上的伤,对着大队长和村里的干部以及围观的群众一顿哭诉。

    不外乎就是,外村人欺负孤儿寡母,陈可秀大逆不道,随便动手打婆婆。

    大队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张黑黝黝的国字脸,正唬着脸,“卫国媳妇,这事我得批评批评你,我们大队这么多年,也没出过打婆婆的事,影响太恶劣了。”

    至于陈母,他暂时没想责问。

    毕竟按照陈母的说辞,是觉得女儿被欺负了,娘家人应该出头。

    这属于公序良俗,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惯例。

    谁家都会这么干,身为大队长,他能管得住陈可秀,但是没有管陈母的资格。

    陈可秀点点头,“这事是我的问题,但是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要是谁都有样学样,还不乱了。”

    大队长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过,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偏袒邵母。

    因为他默认了,陈可秀是有资格生气的。

    陈可秀觉得这大队长,也还算公正,态度好了不少,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婆婆说了断绝关系,还把我们都赶出家门。好不容易有个房子住,她要过来霸占,还说这房子以后要给建国。”

    她看向大家,“你们说说,这我能同意吗?而且这是我表姐借钱给我,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还清,两个孩子也得有住的地方啊。”

    邵母冷笑一声,“当着大队长的面,你还要胡扯。谁会借你这么多钱,分明就是卫国私藏的钱,又故意提出分家。这心思,也太恶毒了。”

    “再说了,我也没说这房子给建国,就是想让你收留我们,老房子也旧,总是漏雨。你二话不说就打我!”

    陈可秀淡淡地说道,“大队长,您是有见识的人。虽然咱们村只有卫国一个当兵的。你应该知道,别的大队也有当兵的,不信你就打听打听,卫国到底应该开多少钱的工资。全部都给了我婆婆了。”

    她言之凿凿的,丝毫不怕别人去打听。

    大家其实也觉得,分家然后盖房子,这是邵卫国藏了心眼的。

    嘴上没说,但对于他被分家的那点同情,看到他要盖好房子的瞬间,几乎是烟消云散了的。

    可陈可秀这个态度,倒是让人琢磨不透,很多人都相信,这钱是林姐借的。

    看她的目光格外不同。

    林姐也没含糊,“这钱是我借的给小陈的,之前还有点家底,加上我男人出事了,赔了点抚恤金。两边的亲人都死光了,最难的时候是小陈陪着我,就把所有的钱都借给她了。”

    陈母听得一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表侄女?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不但没质疑,反而点点头,“是这样的,这位侄女的遭遇,家里都是清楚的。”

    有了她的佐证,大家从半信半疑,又相信了几个度。

    大队长看着邵母,“你都听到了,这些年卫国孝敬你的,比起你的养育之恩,也还的差不多了。既然已经分家断绝了关系,就当普通的亲戚来往,别想着要别人的东西了。”

    他又看向陈可秀,“还有你,虽然已经断绝关系,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叫一声妈。有话好好说,不行就找我们解决,不要动手打人。给你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挨了一顿打,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只能得一句道歉,邵母肯定不愿意啊。

    全身都痛,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又不能当饭吃。

    她立刻反驳,“道歉就行了吗?陈可秀和她的亲妈一起打我,这不是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