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不说不承认的话了。

    没办法,前天被洪营长揍了一顿,让她别否认了,不然查起来,结果也一样。

    她就是拿刀吓唬,显得很凶,可洪营长真下了黑手,她也莫可奈何。

    难道还真的砍死他么。

    她虽然承认石头是她丢的,也迫不及待地狡辩,“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一只鸟,丢石头去砸,谁知道你们在下面。”

    “耳朵不用,你就捐出去。”陈可秀冷笑一声,“我和郭嫂子一直在聊天,难道那么近的距离,你听不到?”

    “没听到咋了。”洪嫂子就咬定不是故意的,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陈可秀也懒得和她掰扯是不是故意的,主观意识这种东西,谁也没办法证明。

    要不是她逼得紧,怕是洪嫂子到了现在都还在否认。

    她也冷着脸摆烂,“随你怎么耍赖,反正你废了我的手,五百块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你掉钱眼里了。”洪嫂子急得跳脚,又是瞪她,又是冷笑,“你那手多金贵?把你整个人卖了,能值得五百块钱吗?”

    她说着,扭头看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喊,“嫂子们都来评评理,她要得合理吗?存心讹诈的。你们也要当心,要是哪天不小心碰到她,她可能就问你们要五百了。”

    她也不傻,明白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

    要是大家都帮她说话,陈可秀还敢真的要那么多?

    虽然那天看着血肉模糊的,可今天看着,也就那么回事。

    五十块钱打发她,都是顶天了的。

    聪明的嫂子,如同杨嫂子之流的,都没有开口讨论。

    毕竟,这不关她们的事。

    就算觉得陈可秀要得多,有讹诈的嫌疑,那不也是洪嫂子甩石头砸人家才引起的嘛。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鬼才会相信。

    看热闹就好好看热闹,她们可不瞎掺和。

    宁嫂子和陈可秀刚打架了,而且陈可秀就去帮她劝闺女回来的功夫,闺女更加死心眼要读书,不是她撺掇的还能有谁。

    她是真的恨啊,去镇上读初中要是读得顺利,四年初中,光学费就得一百多块钱。

    而且,还没人帮忙干活。

    掏了她的存款去读书,最后也是帮她婆家读的,怎么劝说,自家怎么男人就像蠢鬼上身了一样,坚持说只要能考上就让她读。

    她又把目光放在宁雪身上,打或者骂,一天到晚喋喋不休骂骂咧咧,可宁雪更是不改口。

    坚持要看书,要考初中。

    她因为心疼那些钱,就连怨怪部队还不给盖中学,导致她要花很多钱的想法,都来回转了几十遍。

    八竿子打不着的她都怪,何况是陈可秀这个她认为撺掇宁雪,害她存款大缩水的最大嫌疑人呢。

    看到此情此景,她自然声援洪嫂子,刻意嗤笑一声,扬声说道,“可不就是呢,五百块钱赔偿几块破了的皮,怕不是吃人参长大的吧,有这么稀奇。难怪吃得油光水滑的,敢情是有讹人的本事的。”

    陈可秀挑挑眉,走到了门口,靠在门框上,准备好舌战群妇。

    她摸了摸脸上已经结痂的抓痕,“宁嫂子,要是按照你说的,我这脸,你说你得赔我多少五百?”

    不等宁嫂子反驳,又飞快地说道,“况且,讹诈有一套的,是谁谁知道。”

    她的目光,落在两边的菜地里。

    虽然都是宁嫂子开的地,但是为了方便走路,还是两家的分界线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