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知道了。
一看这小白脸,就是她喜欢的知青。
陈可秀轻咳一声,“怎么,吃醋了啊?我和她没什么,最多就是春心萌动的时候,随便挑了个人喜欢。”
邵卫国冷哼了一声,“那还真是挑得随便,就他的小身板,我一拳就能打倒。”
“是是是,你最强壮了。”陈可秀眨眨眼,“他肯定没你行,也抱不动我。”
邵卫国嘴角抽搐,“我也抱不动。”
他不算了解陈可秀,但是那走不动了,想让他抱的心思昭然若揭。
陈可秀瘪瘪嘴,这招不好使了。
邵卫国真的不想在大路上就拉拉扯扯的,要是抱她,让乡亲们看到了,难免又是一番调侃,怪不好意思的。
可见她失望,又觉得不忍心,别扭的说道,“那我背你吧,回头别人问,我就说你腿不舒服。”
“行。”陈可秀一点都不气,她这小短腿,鞋底又薄,觉得腿疼,脚底板也疼的。
他丝毫不费劲,当然是让他背啦。
身体是自己的,千万要保重好才行。
邵卫国就这么背着她,穿过村子回家。
邵母说要盖房子,不过现在还没建好,就在老房子的旁边,瓦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那么堆在地上,乱糟糟的。
邵家只有一个土院子,连围墙都没有,一些树枝做的篱笆,木门也就几根木材。
她站在门口,看着邵卫国背着陈可秀回来,连忙迎上来,皱眉说道,“这是干啥,大家都看着呢,也不怕丟人。”
邵卫国忙把陈可秀放下来,看了眼周围的邻居,“可秀腿受伤了。”
“哦。”邵母这才没了话,垮着脸说道,“行,那就回家吧。”
陈可秀看了她一眼,和记忆里大差不差,好像是说身体不好,具体啥病她也没说。
不过自从邵卫国能往家里寄钱以后,她就没上过工,比起风吹日晒的劳动妇女们,显得年轻多了。
怕是全村都凑不出她这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出来。
不过,这面色红润的模样,还真不像常年吃药的病秧子。
她领着两人进屋,也没说话。
家里有三间茅草房,要不是邵卫国当兵熬出头了,还不知道有多穷。
也不怪一路上,都有村民打了招呼,想琢磨打听当兵的事儿。
邵建国和邵梨子都在屋里烤火,听到动静,立刻围了上来。
“哥,你回来了!”
“大哥,我给你倒水喝。”
弟弟妹妹都围在邵卫国身边,连个眼神都不给陈可秀,更别提搭理她了。
陈可秀也不生气,笑眯眯地两人兄妹几人互动。
邵建国拉着大哥坐下,立刻去拿了他的奖状出来,“哥,我得了第一名,这是老师给的奖状。”
一张白纸,上面用钢笔写了他的名字,以及几句鼓励的话。
他今年十三岁,不过才读六年级,因为当年穷,村里也没有小学,还是私塾,学费也不便宜。
六年前因为邵卫国的关系,家里条件好了点,才送去上学的。
这个奖状,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邵卫国的面子上,私塾的老师才整的这一出。
毕竟,邵卫国现在可是帽儿山大队里,公认的最有本事的年轻人。
邵卫国乐呵呵的,鼓励道,“行,好好学!长大了,争取评选个大学的名额,咱家出个大学生。”
陈可秀扯扯嘴角,得了吧,现在新历已经是75年了,还有三年恢复高考,什么推荐工农弟子入大学的那一套,已经不可能了,全靠自己考。
不是她说,就帽儿山大队的私塾老师,有个初中文化水平就不错了,要想过高考,还真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