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只想把这里都烧了——
直到一道力量拽住了她，“啪——”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个贱妾，你竟然敢放火烧廷之的院子？你疯了？你怎么敢？”
卫老夫人也气疯了。
谁家姨娘，争风吃醋到直接放火烧家主的院子啊。
好在将军府的建设，每个院子之间，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火才不能烧到其他的院子里去。
这要是换个府院，整个府宅，都要被烧起来。
“枉我还高看你一眼，指望你撑起这个家来，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拈酸吃醋的。”
“姜成璧，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姨娘都当不好，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姜成璧只觉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神经，“砰”然断裂。
她猛地抬眸，瞪着卫老夫人，气势迸发逼人：“我姜成璧没用？烂泥扶不上墙？”
“你们卫家，果然都是些眼盲心瞎，无情无义之辈，喂不熟的白眼狼！”
别人会被她这一套说辞打压，被PUA，但她姜成璧不会。
这一套，对她完全没用。
“你你你……”卫老夫人指着她，眼睛往上翻。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妾室，敢这样蹬鼻子上脸，骂自己。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姜成璧的态度。
完全没有妾室的低下卑微。
“你什么？”姜成璧眼睛又红了几，神情里全是不屑：“从我进卫家开始，我是怎么对你，对你们卫家每一个人的？”
“我辛辛苦苦撑起这个家，想办法帮助照顾你们每一个人。”
“你，卫老爷子，卫廷之，卫文之，卫锦枝，甚至二房三房的人。”
“我为你们赚了多少钱？上百万两银子都有了。”
“你们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样不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她是穿越来的，有天大的赚钱本事没错。
可在这过程中，她担惊受怕，又辛苦劳累，还受过伤，顶着被这个世界非议的压力。
她真的很辛苦——
“可你们呢？我们是怎么对我的？”
“我怀着孩子，怀的是你们卫家的骨肉，你们却不管我的生死！”
说到这里，姜成璧的情绪顿时爆炸了。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老虔婆，但凡你有点良心，记得点我的好，就不会让我几次差点死于非命，就不会让我的孩子那样死了！”
“卫老夫人，卫将军府落到今日，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
“你的一双儿女惨死，也是你的原因。”
“你也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凶手！”
卫老夫人眼睛又一瞪，整个人一动不动，被梗住了。
“老夫人！老夫人……”刘嬷嬷几个老仆人，立刻叫唤着，掐着她的人中。
姜成璧还在继续指控：“是你冷血自私，无情无义，追名逐利，还又蠢又贪，有眼无珠，才导致卫家变成这样的。”
因为她是这样的人，所以卫锦枝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就连卫文之，也冷血势利。
卫老夫人又被气活了过来：“不不，不是我！”
“卫家……是被你们，你，五公主，你们害成这样的！”她伸手指着姜成璧，布满血丝的血红眼睛瞪着她。
颤抖又坚定：“是你们，五公主，害了我们卫家！”
姜成璧看着她死不承认的样子，笑了。
对啊，她就是这样的人。
姜成璧安静了下来，然后平静地说了句：“是你害死的卫文之。”
“他第一次割腕自杀，伤口不深，他根本就没有存必死之心。”
“所以才被救了回来。”
“但是后来，是你告诉他，他原本，会考中状元，成为名留青史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