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怀林因忙而赶不过来的时候,梧寒雪心中泛起阵阵失落,她眉眼垂下,小嘴不经意的往外撇。
但她仍然不死心,抬头想要追问,见宋密秋走到明太诚那观察配药,她双手提着裙摆大步跟在宋密秋的身后。
“他……”
梧寒雪才刚出一个音节,就听到宋密秋突然和明太诚说道,“我先走了。”
宋密秋心知明太诚现在没心思搭理自己,还不如趁早离开,给明太诚空出一地方,让他好好钻研这配药。
在他看来,这配药还需明太诚来做才是。
“你这么早就走了?”明太诚抽空抬起头看了一眼宋密秋,语气有些惊讶,他双手忙着配置药的克量,一边问道。
“你不如继续在这里坐下,我这配药也马上就完成了,到时候你也可以看看这配药后的效果如何不是吗?”
宋密秋摇了摇脑袋,她双手搭在边上,笑着摆了摆手,“你的医术我放心,再说了你也定然不会害这些人,定然是往好处帮她们不是吗?”
“说的也是!”明太诚脸上露出笑容,他额角缓缓浸出汗水,燕钰帆此刻十分贴心的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明太诚额角上的汗水。
他回到宋密秋的身边,低声询问,“真的要走吗,不用在这里多留会?”
“这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情,我也只不过是过来瞧瞧试药的进度罢了,现在看那些病人病情十分稳定,我就知道明太诚试药进度一直很稳定。”宋密秋摇头,对燕钰帆说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这病情非同小可,试药稍有不慎就容易丧命。
她现在就和明太诚说过试药名额,她方才和明太诚查看病人的时候,也悄悄数过,就发现竟是一个人都没出事。
这也能看出明太诚在试药上较为小心。
既然如此,她还担心作甚,还不如将这里全数交给明太诚,自己去做别的事情要紧。
梧寒雪根本没有插入话语的机会,她呆愣的站在那,张了张口,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
而明太诚见宋密秋去意已决,便不再多挽留了。
他本身就没太多时间去接待宋密秋。
二人出了明府,燕钰帆站在马车前,侧过身子邀请宋密秋上车。
见状,后者无奈的低头笑了笑,摇晃了一下脑袋,她就知道燕钰帆不会放过将自己送回去的机会。
她不再推脱,提着裙摆弯腰上了马车。
“这次竟没有拒绝。”燕钰帆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宋密秋睨了对方一眼,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我没拒绝不好吗,还不用你费口舌劝我上来,不是吗?”
“也是。”燕钰帆淡笑颔首,他将折扇好好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才弯腰大步上来,靠在马车外,吩咐车夫。
马车缓缓行驶,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出现在家门口。
宋密秋偏过脑袋,抬眼看向车窗外,瞧见已经到了目的地,这才撩起车帘,俯身弯着腰准备下马车。
“小心点。”燕钰帆朝着宋密秋那方向伸出手去,低声道:“方才忘记准备矮梯了,有点高。”
“无事。”宋密秋摆着手,灵活的从马车上小跳下来。
燕钰帆吓得赶紧伸出手想要扶住宋密秋的时候,有一种却早已稳稳落地,伸出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不必,我能站稳。”
不远处。
于怀林就站在那看着这一幕,他知晓宋密秋出宫的时间,便算着时间一直在等候,结果没想到足足快等上一个半时辰,这才看见一马车朝着这方向徐徐过来。
他看清马车外貌,脸黑了一瞬。
于怀林要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马车是燕家的。
他本以为燕钰帆是过来去寻宋密秋,刚想找一个借口将其赶走,就发现宋密秋从燕家马车上下来。
二人转过身子,宋密秋就发现于怀林冷脸看着他们二人这个方向。
她愣住了,眨巴眨巴眼,就看见于怀林脸色上的敌意十分明显,他顺着对方的眼神往上看,就发现于怀林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燕钰帆的身上。
那警惕模样,好似自己这模样能被对方看上似的。
想到这里,宋密秋有些头疼的低下脑袋,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处。
她还未有所行动,就听见一阵稳稳脚步声,宋密秋抬起头看去,就见于怀林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
宋密秋想说些什么,就发现于怀林将身子往自己面前站了站,他与燕钰帆高了一点,这一站宛如一堵肉墙,让燕钰帆根本看不到宋密秋的身影。
“哎,没必要。”
宋密秋对于怀林这样十分不解,她伸出手扯了扯于怀林的背上衣服,让对方转过身看向自己。
她抬眼看了一眼燕钰帆,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这才举起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与对方沟通。
“你干什么呀?就我这样子,哪个年轻公子会喜欢我?”
于怀林听完仍是皱起眉头,他警惕的回头看了燕钰帆,低声反驳道:“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人家只是好心送我回来。”
于怀林不信,他总有种燕钰帆对宋密秋起了点心思。
宋密秋无奈转过身子,她刚想绕开于怀林,与燕钰帆解释一番,就被于怀林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什么?”宋密秋惊呼一道扭头不解看向对方。
于怀林并未回应宋密秋的话,他一手抓住宋密秋的手臂,对着燕钰帆淡淡颔首,“我在这里谢过燕公子将其送回来,现在天色已晚,燕公子还是早早回到燕府休息才是。”
“没事……”燕钰帆想说与宋密秋一同商议燕父心脏病一事,在这待上片刻也是足矣。
但于怀林已经拉着宋密秋的手快步离开此地,他要是还不懂对方的意思,那可真就傻了。
燕钰帆傻傻的看着他们二人的离开的背影,心中无奈至极。
同样是男人,他能察觉到于怀林对自己的敌意很深刻。
他些许不解,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对方了。
但眼下对方并不待见自己,他也不再这里待太久,转身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