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蔷~~
郭蔷早上刚到学堂,瞌睡还没醒透,玉沁郡主就热热切切地迎了过来,走到郭蔷身边。
郭蔷,你快和我说,你瞒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玉沁郡主虽然用着质问的语气,但是神色并不像是恼怒似的,郭蔷沉吟了一会,然后弯起眼睛:看来你知道了。
玉沁郡主压低声音笑道:不声不响搞了那么大个店出来,我不想知道都难呢,你可知道金玉膏那个东西,在宫中都抢红眼了?
梅妃端著身价不肯和我母妃用一样的东西,但背地里还是偷偷差人出去买,被抓了个正著,可丢人了!
郭蔷自然知道梅妃是四皇子的母妃,既然如此,便算是她的仇人了。
上辈子梅妃对她热切,甚至让她一度觉得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但到了后来……
到了后来,郭蔷才回过神来,有些人就是口蜜腹剑的,抱着不怀好意的心思接近你,你用一辈子都捂不化。
郭蔷眨了眨眼,从回忆里抽回神来。
这辈子,她与梅妃素不相识。
是么?说话还是小心些吧,毕竟是你们宫中的事情。
玉沁郡主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切,在学堂中就这点不好,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的。诶对了,我听李嬷嬷说,杨琴儿在你手里吃了个大亏,但具体如何她又不肯说,你快给我讲讲?
郭蔷略微顿了一下。
看来这李嬷嬷虽然是蓉儿送过来帮她的,却也不是事无巨细地汇报上去,拿捏有度。
虽然没什么好瞒的,但李嬷嬷这份心意,她领了。
只不过,这件事,祖母知道多少?
郭蔷,说呀?
哦,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这些铺子原先都是我生母的,后来被杨琴儿给夺走了,前些日子我略施小计,一文钱都没有花出去,全都弄回来了。
玉沁郡主听得双眼发亮:这其中肯定有趣,听说她还进了大理寺?连我父皇都知道了,要不是怕影响你父亲的官途,我肯定要和我父皇好好说道说道她……
诶。郭蔷眼看着玉沁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把拉住她:等午休的时候,我们去外面找个酒楼慢慢说。
别呀。玉沁郡主拉住了郭蔷的手:还去什么酒楼,我们就去济世堂,有没有用饭的小院?叫下人出去买点就是,我们在那里说多好呀,小~掌~柜~
郭蔷被玉沁郡主的样子逗得噗嗤一乐,点头称好。
……
马车里。
还有多久?玉沁郡主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虽是正午,但街道依旧热闹繁华。
郭蔷随手打落了帘子:快了,街上这么多人,你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玉沁笑嘻嘻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纱,郭蔷有些无奈。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她竟然是个这么不稳重的性子。
马车继续向前,一阵喧闹声传来。
玉沁郡主和郭蔷同时皱起了眉毛。
原因无他,欢喜的喧闹和愤怒的吵嚷声区别是很大的,两人都知道已经接近了金玉济世堂的总舵,刚过来就听见吵闹的声音,总是不好。
郭蔷皱着眉毛,掀开一点马车帘子:怎么回事?
但很明显,没有人能给郭蔷回答。
郭蔷咬了咬嘴唇,让玉沁郡主先留在马车上,自己趁著没人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进到济世堂的后院,两三个伙计在后面急的头晕眼花,冷汗已经湿了发丝。
叫你们掌柜过来。郭蔷站在后院的门口,声音清凌凌的。
小伙计见了郭蔷过来,二话不说便要上去赶人:去去去,这地方是你该进来的吗?有话去正门那边说,你从哪摸进来的你!
郭蔷皱着眉,碍著对方是在护着济世堂才没有发作:叫你们掌柜来见我!
郭蔷的嗓音发重,无形之中自带一股威慑之意。
前世的郭蔷曾经辅佐四皇子夺得大位,换句话说……
那个位置,离郭蔷自己也不算遥远。
因此此刻的郭蔷只要稍微释放出一点气场,两个小伙计就被震慑住了。
上前推搡的动作也顿住了:你……你是什么人,这是济世堂的后门,不是能随便闯的。
你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郭蔷叹了口气,压住性子道:我是知云。
小伙计一听郭蔷的这话彻底愣了。
知云?
这不是掌柜亲自叮嘱过的,济世堂背后真正的大掌柜吗?
居然是个女人?!
一个叫何文斌的小伙计先回过神来:原来是大掌柜,我这就去请咱们店里的掌柜!你们两个别愣著了,快给大掌柜上茶啊!
何文斌看上去也就是比云明泽大两三岁的样子,但眉眼之间都透露著一股机灵劲,使唤起两个年纪比他大的伙计丝毫没有任何滞涩。
但没办法,你不如人家脑子活络,只能听人家的了。
这边剩下的两个伙计给郭蔷让座上茶,何文斌那边去请掌柜的。
不消一会,一个中年男人就抹著汗赶过来了。
说是掌柜,其实是管百草堂要的人。
原先在百草堂里坐诊的,医术稍差些,但郭蔷看他脑子活络,基础的药理也是不差的,便使些银子挖过来,来济世堂当掌柜刚好。
郭蔷主动起身开口:朱大夫,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朱大夫连连拱手:知云姑娘。
外面来了一对母子,口口声声说用了咱们的愈骨生肌散之后,伤口便开始发红溃烂,大庭广众之下的撸开袖子看果然是如此,在门外撒泼打滚,非要咱们济世堂给个说法。
郭蔷听得这话,眉头一皱:你没有给银子吧?
朱大夫急了一头汗:知云姑娘,这我怎么能赔呢?赔不就等于认了咱们济世堂的药膏有问题吗?现在是大牛兄弟在外面应付着呢!
郭蔷点点头,心说当初把朱大夫带过来,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一边也朝着门外走去:带我去外面看看!
朱掌柜带着郭蔷直接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