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法计算她赶过他多少次。
他总是笑对她的冷漠,但其实她每次赶他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会痛,只是他心上的伤口她看不见。
“你喝醉了!”
卓凡怜惜地望着她被凌乱的头发完全掩盖的脸说。
听他这么说,黎落又勉强支起脑袋来,红着脸,也红着眼,却笑着说没醉。可当她再倒酒的时候,分明有一大半儿都倒在了酒杯外面。
卓凡握住她倒酒的手,她想缩回去可他握得很紧,紧到能清晰感到他手心的汗和掌纹。
“黎落,给我一年时间,好吗?我付出的一切,我对你所有的爱,换你一年的陪伴,这一年,别再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我只需要一年,如果一年后,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也会视孩子如已出。”
他顿了顿,黯然地继续说,“如果一年后,你仍然不改初衷,我就走,但你至少给我一年的机会好吗?否则我会一辈子不甘的。”
黎落没敢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却可以想象,他这一席话一定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说出口的。
他在她面前已经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十分卑微。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突然就狠狠地酸了起来。
她把手抽回,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从酒杯的阴影里滑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正如那汹涌的江水,一开了闸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接连又喝了好几杯,是彻底地醉了,终于趴在了桌上。
她压抑着,连饮泣的声音都掩藏得天衣无缝,唯一泄露了她伤心痕迹的是她不时抽动的肩膀。
在卓凡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坚强的,他曾经甚至期待着能看到她柔弱的一面,可是很难。如今看到了,他却很心痛。
他起身走过去,扶起她,她醉得四肢发软,意识不清,挪动不得半步。他只好将她抱进卧室。
其实他也醉了几分,不过脑子是清醒的,抱她的力气还是有的。
卧室里,小杰睡得很沉。
他将她放在床上,手掌并未从她的腰身移开。
此刻他们的距离很近,她脸上泪痕未干,她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脸上,酒气中夹杂着属于她口中的那股馨香让他有些沉迷。
他觉得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一块磁石,吸引着他,手掌下隔着衣料的肌肤诱.惑着他,令他起了男人本能的反应。
“黎落,我该拿你怎么办?”
卓凡望着她,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黎落原本像是睡着了,此刻轻轻扭了下头,竟迷迷糊糊中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卓凡浑身一僵,毅力就像是被装在气球里的气体,被戳破了以后流失得飞快。
他猛然低头吻住了她。
爱了她那么久,他从未得到过她,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无数次谷欠火窜起,又无数次生生压下,那真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她大概真是醉狠了,竟然回应了他的吻,这对他简直是一种鼓舞,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瞬间荡然无存。
并不算宽敞的床上,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否清楚他是谁,也不愿去纠结她清醒以后是否会怪他,恨他,一切他都已顾不得了。
他想要她,疯了般地想要。
衣服一件件剥离,若不是小杰突然大哭,兴许什么都已经水到渠成了。
可是孩子的哭声就像是敲在他头上的一记闷棍,把他彻底打醒。
源于一种母性,黎落也被孩子的哭声唤回了些许意识。她缓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迷醉的眼睛还残余着一丝原始的谷欠望。
待渐渐清醒,她伸手推他,力气很小,像是推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