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旧修车厂外,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跑车。

    薄司晏为了尽快赶来,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跑车一路疾驰而来。

    他把曲嫣抱进副驾驶座,俯身替她扣好安全带。

    “谢谢。”曲嫣调皮地凑近,在他唇上一滑而过。

    她动作很轻,像羽毛似的酥痒,勾得人意犹未尽。

    薄司晏眸色一暗,腹下那股炙热的冲动倏然涌起。

    他搁在安全扣上的大手一转,掐住她的细腰,低头猛地吻上她的唇!

    “唔……你……”曲嫣很意外。

    每次都是她撩拨他,这次是他第一次主动。

    男人的欲念来得汹涌,半压在她身上,狠狠攫取她的甜美。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冷酷表面之下藏着又野又烈的火,一旦被点燃,就令人难以招架。

    曲嫣被他吻得脑中空白,纤细的双手紧紧揪住他衣领,含糊地抗议:“你压到我了,腿疼……”

    跑车副驾驶座位的空间有限,她又娇气,一碰就喊疼。

    薄司晏轻咬着她的唇瓣,低哑地道:“这么怕疼,傅廷川怎么对你的?”

    曲嫣眼中水雾迷蒙,嘴唇微微红肿,一副迷茫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懂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呢?”曲嫣嗓音软糯,好奇地问,“你该不会是吃傅廷川的醋吧?”

    薄司晏眸色幽暗,隐隐有暗火在燃动。

    他没有回答,微抿起线条好看的薄唇。

    “真的吃醋呀?”曲嫣指尖在他起皱的衬衫领口抚了抚,弯唇一笑,“如果我说,我和傅廷川联姻结婚一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信不信?”

    薄司晏微嘲地勾了勾薄唇,抽离起身,替她关上车门,去驾驶座。

    “你不信吗?”曲嫣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

    也是,谁会相信结婚一整年的夫妻,连手都没牵过,更别提亲吻和发生关系。

    不过傅廷川这个人,心性高傲,当初看不起原主,觉得原主是一个被家族培养出来的联姻工具。

    说得难听点,就是高级的妓女。

    他把原主看得如此低贱,当然不可能碰她。

    “你不信就算了。”曲嫣侧头靠在真皮座椅上,瞧着薄司晏棱角俊美的侧脸,慵懒地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车上气氛莫名静谧。

    两人接下去的一路都没有交谈。

    薄司晏把曲嫣送回公寓,下车前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晏少,晚安。”曲嫣在公寓门口,与他告别。

    薄司晏淡淡的嗯了声,正要转身走,公寓内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

    薄司晏缓缓眯起眸子。

    曲嫣也吃了一惊,转头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

    傅廷川从厅走到门口,理所当然地回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公寓,我自然有备用钥匙。”

    他在屋子里已经等了几个小时,迟迟不见曲嫣回来。

    给她打电话,她一直没接。

    傅廷川第一次苦等一个女人,等了这么久。

    他本就等得有些烦躁,又见是薄司晏送曲嫣回来,心中更加烦乱。

    “晏少,谢谢你送我夫人回来。”傅廷川伸手轻搭在曲嫣的腰上,无声的宣示主权。

    曲嫣没有去挣脱,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外的薄司晏。

    薄司晏黑眸眯紧,目光扫过傅廷川的手,眸底寒芒一闪而过。

    他头一回觉得有人的手这样碍眼。

    “晏少,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曲嫣看着薄司晏,潋滟杏眸泛起顽皮的光泽,“你说,我离不离婚与你何干。”

    “原来你记着这个。”薄司晏忽然勾唇笑了。

    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原来还等着‘报复’他。

    “嗯,我记得很清楚呢。”

    曲嫣挑眸觑着他,表示不服气,“我就想看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说完,就关门转身。

    毫不留情的,把薄司晏关在了门外。

    ……

    屋内,只剩下曲嫣和傅廷川两人。

    曲嫣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

    傅廷川伸手替她脱掉西装外套,不悦地道:“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曲嫣不太想搭理他,懒懒地道:“这是你有资格关心的问题吗?”

    “在我们没有正式离婚之前,你还是我傅廷川的太太。如果你做出有损名声的事,会给我傅家抹黑!”

    “哦……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曲嫣懒洋洋地瞧他一眼,意兴阑珊,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被绑匪绑了一段时间,有点疲倦。

    “你的衣服……”

    傅廷川发现她的衣领撕裂,看起来像是被人硬扯开的,脸色骤变,“你和晏少?”

    “傅廷川。”曲嫣叹了口气,“请你不要乱脑补。我的衣服是被绑匪撕破的,晏少救了我。”

    “绑匪?你被绑架了?!”傅廷川震惊。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太太,却连我被人绑架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关心过我吗?”

    曲嫣最后一句,是代原主问的。

    原主一直伤心不甘,她贤惠听话的做了一个妻子该做的所有事。

    奉上一颗仰慕的真心,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看不到、感受不到?

    “我……”傅廷川一滞,回答不上来。

    他确实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

    他不忍自己的婚姻被当作联姻的筹码,不甘自己永远都无法娶一个真爱的女人。

    这种被束缚、强制的感觉,令他窒息。

    或许他有几分迁怒到曲嫣身上,怪她当初没有拒绝两家的联姻。

    可他自己,又何尝有勇气拒绝家族的安排?

    “我累了,你走吧。”

    曲嫣蜷在柔软的沙发上,随手拉过一条毯子盖上,“我明天就找人把门锁换了,你不要再擅自找我。”

    “曲嫣。”傅廷川低头看她,“我今天在这里等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