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虽双手双脚被束缚,但姿态悠然,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想着要杀我灭口了?别急,先等我问完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事已至此,慕悠悠反而冷静下来。

    曲嫣这个小贱人说得对,必须杀人灭口。

    她原本只是想找人奸了她,再毁掉她狐媚的脸,没打算杀人。

    现在是她自己找死!

    怨不得她!

    “我听说,在薄司晏少年时,流落贫民窟,吃不饱穿不暖。而你,堂堂豪门千金小姐,却一次偶然路过贫民窟,对薄司晏施以援手,请他吃饭?”

    这是曲嫣之前查慕悠悠资料时,得到的讯息。

    因为这一饭之恩,后来这些年薄司晏对待慕悠悠不错。

    虽称不上热情,但以他冷酷的性子,已经很给面子了。

    慕悠悠想要什么全球限量版的包包衣服,只要开个口,薄司晏都会让人送到她手上。

    就连慕家想要和他联姻,他都没有当场给脸色,导致外面一直传,慕悠悠是他未婚妻。

    慕悠悠仗着这一点,在名媛圈出尽风头,作威作福。

    “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慕悠悠恶狠狠地瞪着她。

    晏哥身边从来只有她一个女人,其他女人都近不了身。

    但曲嫣这个小贱人出现之后,晏哥就变了!

    “我就是好奇,怎么会那么巧?你没事去贫民窟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当时薄司晏被人对付,已经饥饿了好几天?”曲嫣笑吟吟地看着她,“又或者,是你早就安排好一切,只等着上演美人救落魄英雄的戏码?”

    “死到临头,你还关心这些闲事。”慕悠悠冷笑一声,“就算我承认,当年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又能如何?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原来真是你处心积虑安排的啊?”

    “是,没错。”慕悠悠毫不否认,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用不着撒谎。

    “你当年为什么要去接近一个穷小子?”曲嫣接着问。

    “你的问题可真蠢,我当然早就知道薄家在寻找遗落在外的孩子。”

    慕悠悠没耐心和她继续扯淡。

    虽然她动用信号干扰器,避免被晏哥追踪,但难保有意外。

    她必须马上解决了小贱人。

    慕悠悠手一挥,指使旁边的绑匪方奇,“动手,给我杀了这个女人。我付你五倍的报酬,一千万!”

    方奇听到一千万,眼睛都亮了。

    “好好好,我这就动手。”他拿起长刀,向曲嫣走过去,“小美人,这你可就不能怪我了,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是吗?”曲嫣毫无惧色,波澜不惊。

    “去死吧!”方奇举起长刀,就往她胸口刺去。

    曲嫣闭上眼睛。

    她在快穿世界里死不了。

    他们等会儿别吓到尿裤子才好。

    曲嫣做好受这一刀的准备,岂料变故突来!

    电光石火间,砰一声!

    枪响!

    子弹射穿绑匪方奇持刀的手臂,铿锵一声,刀落地,激起满地灰尘。

    “谁、谁……”方奇颤抖哆嗦着转头,大门口一群黑衣人站立。

    为首的男人,身穿简单的西装裤和白衬衫,高大挺拔,卓绝不凡。

    男人英俊的脸上冰冷如霜,黑眸微微一眯,绽出锋利的寒芒。

    “拿下。”他薄唇吐出两个字。

    身后的黑衣人领命,训练有素地冲上去,不到十秒,就制服了绑匪。

    一旁的慕悠悠早已惊呆。

    慕悠悠浑身发抖得像漏筛子,牙齿喀喀作响,害怕得差点瘫坐到地上。

    晏哥怎么会亲自来?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她明明动用一大堆黑科技反追踪的仪器,还提前给对方寄一份。

    照理说,晏哥手底下的人再厉害,也需要起码几个小时的破解时间。

    “就你那点手段,不够看。”薄司晏冷冷启口,目光如冰刃,划过慕悠悠。

    “晏、晏哥……你听我解释!”

    慕悠悠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我刚才收到一条奇怪的定位消息,说一位曲小姐有危险,所以我赶过来看看。”

    “哦?”薄司晏挑起长眉,眸色狠戾,“这么说来,你是来救曲嫣的?”

    “对……”

    慕悠悠被他看得一阵颤栗,后背沁出一层恐惧的冷汗,“我是为了救人!晏哥,你相信我!”

    薄司晏冷戾地扫她一眼,难掩浓郁的厌恶之色。

    他迈开长腿,走向曲嫣所在的那张木桌子。

    曲嫣的双手双脚还被绑着,衣领被撕破,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凌乱狼狈。

    她一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被吓坏了。

    “别怕,没事了。”薄司晏走近,伸手为她拢紧衣口。

    他用瑞士军刀割开捆绑她的绳子。

    曲嫣本来坐在木桌上,得到自由,就从桌上跳下来。

    她却没预估到,因为被绑得久,血液不流通,双脚发软,一跳就往地上摔去。

    “小心!”

    薄司晏眼疾手快,捞起她,索性将她抱起来,低眸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浑身疼……”

    曲嫣娇气地抱怨,“绳子绑得太紧了,勒得疼。后肩的旧伤口还没好全,肯定又裂开了。”

    “是我来晚了。”薄司晏低沉地道。

    他原本安排人看着她,是怕老仇家姓李的人对她下手。

    没想到竟出了一桩意外。

    “不晚,你来得及正好。”

    曲嫣窝在他怀里,说,“你摸一下我衣服内袋,里面有手机。我录了一段精彩的对话,你听听。”

    “内袋?”薄司晏瞥一眼她胸前。

    他要怎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