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后就没啥事了。
夜幕降临,烟花爆竹开始占据主场。
云建业、云建安这些户主跑祠堂商量筹款的事。
云家六兄弟姐妹全得捐,没到场也得通知到。
云野没什么事儿,窝在沙发上喝茶,和朋友们闲聊。
晚上八点,春晚准时开始。
自从春晚主题从娱乐变成教育之后,云野就戒了春晚。
心血来潮之余,他干脆开了场直播。
总不能忘记网上那600万家人们吧?
“HappyNewYear,家人们!!!
哎好,新年快乐!
奶白大雪子,你这网名取得好哇。
好家伙,我还以为过年没啥人看直播,这都快两百万人了。
感谢捧场,正巧有时间和大家聊聊天。
为什么不看春晚?
来,弹幕帮我回答一下。”
云野话音落下,成片弹幕闪过。
“不好看呗,我也不乐意看。”
“舞蹈声乐节目年年都那几样,换汤不换药。”
“是的,审美疲劳。”
“语言类节目更是拉胯。”
“小品公式我都能背出来。”
“不搞笑,强行煽情。”
“结尾强行包饺子。”
“辛苦了一年就想乐呵这一天,哎不,人家偏要给你再塞一坨屎吃。”
“强烈要求赵老师回来当春晚总导演。”
……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基本反应了云野的观点。
就是不好看!
不然春晚收视率怎么会屡创新低。
有些人脱离群众太远,自以为是编排节目,可不就不受待见。
云野看了眼评论区。
“大年三十吃不吃饺子?
不吃,我这里南方,对饺子没什么特别的情愫。
基本上饺子在我们这就是种稀疏平常的早餐罢了。
说实话,在我们江右,饺子在早餐界的地位还不如馄饨。”
和网友们聊聊天蛮有意思。
因为你知道有几百万人陪你一起跨年。
有人问起了云野在学习方面的心得。
云野愣了一下,十分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要说学习有什么心得可以教给你们,那确实没有。
我读书的时候基本上没觉得学习有多难。
我根本意识不到什么难或者不难。
知识就像喝水一样涌进我的脑海,要用的时候自然就能想到。
每次同学们讨论测验题目好难,我都会看着满分试卷陷入苦恼之中。
学美术也是想找点有挑战性的东西。
因为我听人家说学美术挺难,我就想试试。
其实也就这样吧,奉劝有和我一样想法的同学多考虑一下。”
网友们心态炸裂。
“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没人和你想法一样。”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没有心得,因为云董根本没被学习难住过。”
“一个没有瓶颈期的男人。”
“学习没什么难度,所以去学画画,我酸死了。”
“年度最凡尔赛主播。”
“我见过很多天才,但他们都说云野是天才。”
……
聊着聊着,云野眉头一皱,意外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闪过的礼物提示。
竟然有人给他打赏!!!
“感谢君子坦蛋蛋送的闪耀星辰。
哎,不是哥们儿,你干嘛呀?
神经!!!
我直播就图一乐呵,不收礼物!!!
你送我礼物是几个意思?
你这是在侮辱我,冒昧的家伙!”
网友们乐坏了。
都是群反骨仔。
云野越是不准他们送,他们越是起劲。
“哈哈哈,人家华国富豪榜排名第9身价千亿,要你送礼物?”
“送云董礼物,瞧不起谁呢?”
“送99块钱的礼物给云董,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冒昧的东西!!”
“难得有机会侮辱千亿富翁,哈哈哈!”
“算我一个,我也发。”
“来,给我使劲侮辱云董!!!”
“哈哈哈,别的主播都是死皮赖脸求礼物,我云董是生怕收到礼物。”
“搞笑!!!”
……
眼见礼物越刷越多,云野当即关闭礼物端口。
“真受不了你们这届网友,我是缺那三瓜两枣的人吗?
别谈钱,俗!
来,咱们来谈点雅的……”
与此同时,云家祠内挤满了商量捐款的村民。
灯光昏暗,现场闹哄哄的。
说是商量,其实跟吵架似的,一个个吼得面红耳赤。
人红是非多,很快就有村民把矛头对准了云建业。
“建业家那么有钱,就该他出大头,咱们出小头。”
此话一出瞬间得到了众人的拥护。
私底下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和云建业说话,但今天这么多乡亲都在这,有些人胆子也肥了起来。
“就是,我们这些摸砖头、贩菜、打井的哪有什么钱?”
“你建业现在是大老板,有钱了不得回馈村里?”
“修个祠堂的钱对你来说那不是轻轻松松。”
“八斤叔,你也别折腾了,找建业筹款吧。”
八斤叔站在那不为所动。
他白天在云建业家吃瘪,眼下更不会为云建业说话。
云建业听不下去了,嚷嚷着从人群中站出来。
“哪个狗日的说让我全出?
你给我站出来!
我有钱那也是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全出?
那他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祖宗。
再说了,祠堂建好是大家一起用。
要真我全出,那祠堂是不是我一家的?
哪天你们家里老人去世,遗体是不是得停祠堂,到时候怎么算?
你家老人去世,把遗体停在我家,像话吗?”
钱是男人胆。
这两年云建业也涨行市了。
搁以前他肯定不敢这么怼人。
这下没人再敢多逼逼。
商讨了很久,众人终于把事情敲定下来。
公示碑还是要立的,云建业还是出了50万。
不过不是为他一个人,而是为云家六兄弟姐妹一起出的。
深夜村庄上空回荡着烟花爆响。
一行人从祠堂鱼贯而出。
走在前面的村民隐约看见火光。
“八斤叔,你屋里头好像烧起来!”
八斤叔把脸一横,骂道:“我呸,你个乌鸦嘴,你屋里头才烧起来了。”
其他人也隐约闻到了焦糊味。
“不是,好像真烧起来了。”
八斤叔定睛一看,立马撒腿狂奔向他家老宅,边跑边喊:“火火火,着火啦,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