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点事。”大队长指了下韩家，示意她一起去韩家。
韩家二老都在家里，两人都坐在堂屋里，一个看报纸，一个织毛衣。
见他们来了，韩老爷子放下报纸，问着：“学林，钟芙蓉死了？”
他之前去挑井水的时候听村里人在议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没有跟乡邻多聊这事，回来后跟老婆子说了一声，二老都没有去找大队长确认这事。
“死了。”
赵学林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下，接过长辈递给他的茶水，道了一声谢后才说：“我们紧赶慢赶送到市医院时，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紧急抢救也没抢救过来。市医院医生确认是感染了狂犬病毒，没有打疫苗，病毒发作加伤势过重致死的。最后她父母选择将遗体火化，将骨灰带回京都安葬。”
“县里在责怪你这个大队长？”韩老爷子问他。
“没有，县里定义她出事是意外，主要责任在钟芙蓉自己。”
赵学林知道这回县里没责怪他，应该跟上次知青们去为他请愿有关。
他今天特意喊云花楹来韩家，是要说另一件事，谨慎的看了下外边，确认无人过来后，低声跟他们说着：“钟芙蓉这两三天反复高烧，今天上午被送去市医院之前都在说胡话了，当时我一直陪在旁边，她嘴巴里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说的好像是...”
后面的话没说，也是因为事关重大，他又怕自己猜错了，一脸的纠结复杂。
他没说，云花楹代他说了：“倭语。”
赵学林瞳孔一缩，“云花楹，你知道？”
“大队长，上次钟芙蓉好像送了你两个饭团，你知道那饭团叫什么吗？”云花楹反问他。
赵学林摇头，之前他只当是两个普通的饭团，不过做得精致好看，难道这两个饭团还有特别的意思？
“这饭团叫寿司，是一种倭国传统食物。”
赵学林面色大变，见韩家二老面色如常，恍然明白了，“你们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从那个饭团开始怀疑的？”
云花楹嘴角微勾：“不是从饭团开始怀疑的，而是通过饭团最终确认了她的敌特身份。”
敌特！
想到钟芙蓉是这层身份，还以知青身份潜伏到他们生产队里来了，赵学林神色凝重：“她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云花楹指了下后山的方向，正是钟芙蓉出事的地方。
“那里有什么？”
赵学林是土生土长的人，对东江大队四周了如指掌，从来都不知道山上有特殊值得敌特惦记的东西存在。
生化实验室的事，上面肯定不会通报，村干部他们都不知晓，不过大队长现在已经知道了钟芙蓉的敌特身份，云花楹也就简单的跟他说了下，也有叮嘱他绝对不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赵学林被这个消息震得半响都回不过神来，过了许久才拍桌怒骂：“这些恶贯满盈的畜生渣滓，怎么能恶毒成这样，他们真是死一万遍都不为过。”
说完，又想到钟芙蓉父母的异常，连忙告诉他们：“对了，我觉得钟芙蓉父母不对劲，钟芙蓉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钟芙蓉平时在生产队里说她父母对她挺好的，可这回她快要死了，她父母表现得看起来很急，可我觉得他们哭得很假，除了眼睛红了点，一滴眼泪都没有。”
“医院这边确定她死了后，我看她父母的表情说不出的鬼祟，还有两分害怕恐惧。后来他们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决定将钟芙蓉尸体火化，瞧着还急得很，让今天下午办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