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雪阿姨很坏,我还看到她故意踹娟娟姐,还抢小豆子的红薯吃。”

    方雪阿姨?

    云花楹听到这名字愣了下,人立即坐直,问他:“小壮,你刚说那个人叫方雪?”

    “对啊,就是那个宝宝被打掉了的女人,她叫方雪。”小壮一脸认真的告诉她。

    云花楹记得方雪下乡的地名,连忙问薛嫂子:“嫂子,你们那地方是不是叫北冗戈壁嘎栏子公社?”

    “对,你怎么知道?”

    薛嫂子反问,不过转念又反应过来了,“云同志,你认识那个方雪?”

    “何止认识,我还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七年,跟她有死仇呢。”

    “啊?你们是一家人?”

    薛嫂子仔细对比了下她们俩的长相,方雪长得也还行,可比起眼前的云同志可要差远了,简直是云泥之别。

    “说来话长。”

    云花楹本不想跟外人说自家的事,倒不是因为家丑不外扬,而是她的性格使然,不喜欢跟人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这下她想打听下方雪的现状,所以先主动将家里的乌烟瘴气告诉了她。

    “我的天呐。”

    薛嫂子听完都惊呆了,“所以,这方雪老家其实是新进市下面的新田县,你们这回是去参加她父母的公审宣判的。”

    云花楹点着头,说着:“我是被她们坑去下乡的,方雪下乡的地方也是我帮她选的,所以我知道她下乡的地址。”

    薛嫂子听了她的故事,很同情她家的遭遇,也理解她对方雪一家人的恨意,气愤填膺:“云同志,你做的对,若这种事搁在我头上,我估计会做得更狠,说不定会拉着他们全家下地狱。”

    说完,又想起一事,很激动的跟她说:“云同志,等这公审结束,方雪的父母都会被判刑或劳改,有这样的父母,再加上她自己思想作风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嘎栏子公社肯定会将她送去最偏远的戈壁改造开荒的。”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同志,被送去人烟荒芜的地方干活,再加上那边民风彪悍,跟犯了大错的人关在一起,她这辈子彻底没法翻身了。

    云花楹对方雪可一点都不同情,她随了李红霞的性格,嚣张跋扈又尖酸刻薄,这些年最属她欺负自己最多,之前帮她选定西北是让她受苦受教训,既然她人去了那边还各种闹腾死作,那她这条命留在那边滋养土地更好点。

    有了方雪这个共同话题,她们两人聊天聊得更起劲了,一路聊到火车进入新进站才停下来。

    两个男人不在,行李就全落在她们俩身上了,云花楹肩上背着两个包,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还主动帮薛嫂子提了个小包,薛嫂子也是大大小小的包挂在身上,好在小壮妮子兄妹俩很懂事,也不乱跑,乖乖跟在她们俩身边出站。

    乘警队长在火车站调用了电话,给市公安局打了通电话,然后押送着这一群罪犯出站,等着公安局调车过来接手。

    公安局这边调了两辆车过来,云花楹他们也就跟着搭了个顺风车,到了公安局后,她们两位女同志带着孩子在休息室等候,韩峥和薛哥则跟着去办交接手续了。

    他们出来时也有十一点半了,韩峥主动邀请:“花楹,嫂子,走,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韩同志,这不行,我们在车上都吃了你们不少东西呢。”薛嫂子不好意思再让他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