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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年轻版的“骡子”

    回到家后,叶莲莲的妈越想越觉得白扬帆的话说的很对。落胎药可是不能瞎吃的,万一一个不好会死人的。

    她就那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她冒那样的风险?

    算了,还是不要给她寻什么药了。

    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算了。

    农村的医疗条件真的是很不好,要半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她上哪儿找人救命去。

    听说白扬帆不能挖落胎药,叶莲莲的妈又给女儿科普了一些落胎的坏处,叶莲莲就算是想落胎也没招。

    花了十块钱让自己的肚子疼了一晚上,她也害怕了。

    要真的为了弄掉肚子里的肉而搭上自己的小命,那也太不划算。

    实在不行就生下来,日后要走的时候狠狠心也不是不能走,只是她心中很不甘呀,为什么要给张晓明这个混混生孩子,为什么。

    可不管为什么,她都已经毫无办法,走投无路,除了妥协,生下肚子里的孽种,还能怎么样?

    一个正月,白扬帆基本上都窝在家里,等到食物快吃的差不多了,才会打算去一趟县城。今天是正月里的最后一天,难得地没有下雨,也没什么大太阳,就是阴天,偶尔会看见一丝阳光。

    白起航和二狗子又出去玩了,没多会儿,他就哼哧哼哧地跑了回来:“姐!咱们家有没有鸡毛鸭毛鹅毛,牙膏皮,鸡内金?”

    看书的白扬帆把手里的书放下,望着弟弟:“你找这些做什么?咱家过年没杀鸡你忘了?牙膏皮倒是有两块,鸡内金也有三块,还是以前留下来的,是不是想换糖吃?”

    白起航鸡啄米似地点头:“外面来了个换收鸡毛鸭毛鹅毛的,好像有点傻,一个鸡内金可以换十颗糖。二狗子说以前都是换五颗的,说这个人换的多,让我赶紧回家找了去换。”

    小孩子都是喜欢吃糖的,一块鸡内金换十颗糖,那三块就可以换三十颗,好像是挺多的。

    白扬帆找了鸡内金给弟弟,牵着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你太小,我怕人家会糊弄你,少给你糖。”

    姐弟两个正说着,陆景恒来了,问他们:“去哪儿?扬帆!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跟我进山?”

    没搭理狗男人,白扬帆只顾锁门,白起航倒是很欢快地回答了:“姐要带我去换糖,拿鸡内金换。”换糖?微微眯眼,陆景恒想起来了,农村人过年有杀鸡杀鸭杀鹅的习俗,一般到了开年以后就会有人来收鸡毛鸭毛鹅毛。

    也有人会用这些家禽的毛换肥皂洗衣服什么的,用牙膏皮,鸡内金换糖的也不少。

    起航说的估计就是这个,只是白扬帆过年家里没杀鸡,她根本就没养鸡,拿什么杀。

    陆景恒闲着无聊,问了一句:“去哪儿换?”

    白起航指了指刘家村另一个方向:“去那儿换,大家说这个人是个傻子,换的糖比别人的多一倍。”

    “那我也去看看。”

    难得小舅子愿意跟自己说话,反正去山里也不急于一时,陆景恒优哉游哉地跟在白扬帆和白起航的身后。

    这一个正月他是能在白家蹭吃就尽量蹭,哪怕被白扬帆骂的狗血淋头也无所谓,谁让她煮的饭菜合他的胃口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他的脸皮可以说是厚如城墙,根本就不怕骂,更不怕白扬帆的白眼。

    只要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他把“尊严”二字直接吞没。

    白扬帆也知道这人的脸皮有多厚,无所谓,他爱跟着就跟着,不就换点糖给小孩子,搞不懂有什么值得他跟过去瞧的。

    走到换糖的地方,人还真挺多的,一个个大人提着鸡毛鸭毛鹅毛,小孩子拿着鸡内金牙膏皮都围在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边。

    “来来,我这里是三个鸡的鸡毛,你给几连肥皂?”

    “我这里是一只鹅和两只鸭的毛,你该给我三连肥皂,怎么才两连?”

    (那时候的肥皂不像现在是一块一块单独的,一般都是两块连在一起的,叫一连。)

    妇女口中的两连其实就是四块肥皂。

    “我要换糖,换糖,换糖。”

    “先给我换,我有一个鸡内金,一个牙膏皮。”

    不管是大人小孩都争先恐后地对着那个要兑换东西的人喊,那人也不恼,抬起脸就笑。

    说话的语气也很柔和:“好!好!好!不急,不急,都换。”

    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是张很特别的长马脸,很有特色,一般见过的人都会记得。

    见到这张脸,白扬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来了这儿?

    他不是前世自己所在的那个组织里的管家,外号叫“骡子”的人吗?她见到了年轻版的了?前世她八岁时见到的骡子比这个老多了,相貌上也多少有点区别。进了组织后,骡子给人的印象也是傻乎乎的。

    整天笑眯眯地跟他们开玩笑,有时还会弄点精巧的小玩意儿逗她们这些小女娃子开心。

    那时候的她跟骡子不是很熟,加上她生性冷漠,跟骡子也没多好。总觉得这么个只会待在组织里管理着杂七杂八事物男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算不得什么好汉。

    后面长大了才知道,骡子可是组织里少有的元老级人物。

    是跟着组织里的头一起打天下的,并不是什么一无是处之人。

    后来她又知道,骡子是大象国阿兰翁部落的人。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认错了?没关系,就算她换了一具身体,她也还是记得,骡子的左手小指永远伸不直,是弯曲着的,比平常人要短。据他说这是家族遗传,是不是他们家的血脉,不看别的,单看左手的小指弯曲不弯曲就知道。

    跟在她身边的陆景恒明显地感觉到了白扬帆浑身气势的变化,他不解地看了眼她,又不解地看了看那个忙着给人拿肥皂,拿糖的男人。

    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女人:“怎么了?是不是你看出了什么?”

    白扬帆看都没看陆景恒,轻声回道:“再等会儿。”

    陆景恒微微一愣:“······”再等会儿?什么意思?难道这人真的有问题?可为毛他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