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宴语气虚浮,露出一抹没什么力气的微笑:“傻瓜,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白苏越发心疼坏了。
从前陆廷宴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无所不能,运筹帷幄,强势又淡定的模样,什么时候这样虚弱过?
她暗骂那群老头不作为,又用酒精给他擦拭脖子和手心降温。
陆廷宴:“苏苏,你抱抱我吧,抱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白苏刚要俯身过去亲亲他的额头,突然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人被压在了床上。
她茫然地扑闪着眼睛看向面色阴沉,和方才判若两人的陆廷宴:“?”
陆廷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苏苏,阎晴雅的酒吧好玩吗?”
白苏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底暗叫不好:“不是……”
陆廷宴的大拇指摩挲着按在了她的唇上:“让我想想,一定是我哪里没有满足苏苏,所以苏苏才去点鸭子的,对不对?”
“他们长得好看吗?”
“都是些什么兽人?”
“他们有我厉害吗?”
“苏苏……”
白苏本能感知到危险,兔子耳朵都炸毛了。
她从来没见过陆廷宴这个样子,看不出生气,却莫名让人觉得危险极了。
原来陆廷宴的眉眼,也有这么凌厉的时候。
白苏甚至恍惚感觉回到了在山顶孤儿院第一次见陆廷宴的场景。
几乎是出于求生欲的本能,白苏连忙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鸭子是点给毕月的,我没有碰他们!”
“嗯哼。”陆廷宴只是听着,身上的兽化纹路丝毫没减少。
白苏心底打鼓:“陆……陆廷宴,窗帘还没拉呢。”
陆廷宴将她翘起来的小爪子按下去:“问题不大。”
白苏:“!!”会被人看到的!
陆廷宴看穿了她脸上的表情,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苏苏会害怕被人看到吗?在酒吧左拥右抱的似乎,我看你不是挺好的嘛。”
白苏真的要哭了:“不是这样的,在酒吧我没有左拥右抱!”
陆廷宴:“没有吗?”
白苏连忙点头:“真的没有!”
陆廷宴的身体在不停升温,身上的兽纹也在不停蔓延。
他的身体在变大……
白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瞳孔骤然收缩:“陆廷宴……你你别这样……我害怕……”
陆廷宴脸上爬满金色兽纹,整个人带着几分原始的野性和粗犷。
白苏忍不住回想起去军部看他时,他一个人单挑十五个人拔河的场面。
等级越是高,两级之间的实力悬殊就越发明显。
九级兽人和八级兽人相比,不论是体能还是其他方面,都明显要强大得多。
这力气要是用在她身上,她还有命活?
白苏二话不说,翻身就往床尾爬。
陆廷宴嗤笑出声,大掌精准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扯,把人拽回怀里:“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
白苏骂骂咧咧,看着他已经接近两米的身量:“我真的知道错了!”
陆廷宴探出已经兽化的狼爪,一爪子将她纤细的双手按在头顶:“不,你不知道。”
白苏吓哭了:“陆廷宴,你别这样,我害怕……你知道的,我我……”
“叶里亚斯说荷兰兔是很娇弱的,我承受不住你这样……”
“我会死的。”
“我会受伤,会流血,会……会晕过去的!”
陆廷宴将她翻了个身,给她肚子下垫了枕头,把小兔子的腹部以下垫高。
白苏察觉到滚烫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吓得胡乱挥舞四肢剧烈挣扎:“不要不要!”
“陆廷宴我错了!”
“呜呜呜……我害怕,你别用这个姿势!”什么都看不到更恐怖!
白苏本能地想要兽化,缩小身体。
身后威风凛凛的雪狼一张嘴,轻易叼住了她的后颈,将人控住。
白苏只觉精神力被阻断,兽化被迫终止。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陆廷宴也学会了这招?
该死的叶里亚斯!
白苏:“别别……啊!”
小兔子不受控制地扬起头,整个人被由内而外绷到极致。
被疯狂折腾三个小时后,白苏彻底老实了。
泡在灌满恢复剂的浴缸里。
白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都没死,她果然是夺回了女主气运的神人。
*
再回到餐厅重新开业,已经是两天后了。
白苏调整好呼吸,打开了直播。
随着粉丝陆陆续续进入直播间,大批的弹幕接踵而至。
奶奶,你关注的主播终于开播啦!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白老师,还记得直播账号密码。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每次老板请假断播回来以后,气色都好了很多。
有个大胆的猜测。
我说话黄,我先走了。
白苏看到他们似是而非的弹幕,忍不住小脸一红。
有这么明显吗?
在一众越来越黄的弹幕里,一条正儿八经的内容飘过,很快吸引了白苏的注意。
麻辣小龙虾怎么做?
ID显示叫温小宝。
这个平台,如果是未成年的话,ID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实名显示。
白苏不确定这个小宝是不是那个小宝。
她试探性地盯着镜头:“小宝?”
对面杂货铺。
温澜猛地丢开智脑,骂骂咧咧。
什么狗屁平台,未成年发弹幕竟然会显示实名。
他沉着脸,面色不悦地盯着镜头里脸色疑惑的女人,连她一块怪上了。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拉黑了他的大号,他用得着拿温小宝的智脑吗?
想到那天看到厉沉霖出现在她直播间,他不就是开口喷脏了一句,那个女人竟然拉黑他!
谁不知道他和厉沉霖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温澜咬牙切齿,正要关掉直播,却听直播间里的女人突然说:“小宝,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上课偷偷看直播?还是你今天没去学校?”
“不说话的话,姨姨要去你家抓你了哦。”
温澜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瞬间紧绷。
眼看着镜头里的女人果真摘了手套,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用智脑发消息过去:没有偷玩智脑,我……今天请假在家。
白苏闻言,越发担忧了:“请假在家?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姨姨来看你?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你爸爸这个点应该不在家吧?”
温澜一个大老爷们,急得在直播画面前团团转。
他不停地打字,又删除。
要是让白苏那个死女人知道他偷拿女儿的智脑来看她直播,肯定会问东问西,觉得他是变态。
要是再顺便发现他的账号已经被她拉黑了,她岂不是能得意死?
在直播间粉丝云里雾里之际,白苏已经下播,摘了围裙。
她随手拎了桌上一份打包好的粥出门,敲响了对面杂货铺的门。
“小宝?小宝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