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莫舒城眼皮一跳。
跟鬼女婴对视几秒后,莫舒城率先移开了眼睛:“我们先去找师妹。”
鬼女婴:“我要先吃他。”
“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现在就去吃他!”鬼女婴是认真的,它要走莫舒城拦不住,而且……
“你找主人也没用,我要跟主人吹枕边风,让主人杀了他。”鬼女婴张牙舞爪道。
莫舒城:“......”
这谁教的词?
不知道孩子不能乱教吗?
莫舒城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话的:“枕边风,枕边风你可能用不了。”
鬼女婴:�0�6�6�7�0�6
莫舒城硬着头皮道:“真的。”
鬼女婴去吹枕边风,笑死,那不就是正宗鬼故事中的,半夜翻身伸手抱住了一个人,还没舒服的蹭两下,突然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人睡的。
又或者是扭头发现一个脑袋就在床边,但凡鬼女婴不是吃了亏就要来找自己哭诉,莫舒城一定能拍着手说:“奇策妙策,去干吧。”
让你家主人好好修理你一顿。
莫舒城说:“这样吧,你去找师妹,我去找大师兄。”
鬼女婴:“可我要保护你。”
莫舒城说:“那些鬼都被你吓成了惊弓之鸟,现在不敢出来,放心,就算遇到意外我也走得掉。”
鬼女婴:“......唔。”
莫舒城:“我自己可以处理。”
见鬼女婴没有反驳,莫舒城收起剑走了,鬼女婴站在原地,瘦小的身影在红月之下显得越发孤单可怜。
然后,一只刚形成的鬼,可能是刚刚现世,还没有见过它大显神威,鬼女婴现在看着又跟常人无样。
他贪婪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然后,还没有靠近鬼女婴脚下的影子骤然伸长,从中探出无数只黑色的,枯骨如柴的手抓住了那鬼的脚踝,紧接着是小腿,手,胳膊,头,在那鬼挣扎和惊恐的怒吼中,将他拽了下去,被影子吞噬。
鬼女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它喜欢现在这副样子,食物会主动送上门来,都不用它自己去抓。
看着莫舒城消失在地平线的身影,鬼女婴想,为什么要听莫舒城的呢,小孩子是可以任性的。
而且,如果莫舒城真的下不了手,它也可以去吃小点心了。
绝对不是担心他会出事。
于是,它追了上去,习惯性的要用手爬,但手刚沾着地面,它就愣了愣,过了许久,慢吞吞的直起身子,不是很熟练的迈开两条小短腿往前走,走的步履蹒跚,歪歪扭扭。
仿佛一个被抛弃在荒郊野外的小孩子,真是听者骇人,看者落泪。
然后不出所料的,跟丢了。
期间许多鬼都被这一幕给唬到,尽管有些谨慎的鬼想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这里十分的突兀,但看它走路的样子,还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又觉得没有高手能走成这个模样,最终没有抵住口腹之欲冲了上去。
然后,鬼女婴突然觉得,这样走路也挺好。
......
血色的眸子如旋涡般流转着,逐渐被金色替代,就是一头墨发也被金色覆盖,金发被微风吹动,随风飘荡,沈琉衣睁开了双眸,眼底金光璀璨,仿佛蕴含了星辰和宇宙。
此刻的她看着是那么的圣洁无暇,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气势变强了数百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令人窒息的同时,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危险,犹如圣光普照。
高悬天空的红月都褪去了血色,皎洁的月光洒在白骨累累的尸土之上,以沈琉衣为中心,方圆数千里都焕发生机,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地上裂开条条裂缝,甘甜的清泉从中涌出,形成湖泊。
而湖泊上,竟有无数金色莲花缓缓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细腻的丝绸,轻柔地舞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沈琉衣缓慢而优雅地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滑过额前的一缕金发,温柔地将它拂到耳后。
月光洒落下来,犹如仙女洒下的银色轻纱,温柔地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层梦幻的光辉,她的脸庞如雪般白皙,宛如一块被精心雕琢过的白玉,优雅而圣洁。
然后,她开口就是:“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副样子,太引人注目,不过,我想地狱那些人一定会更不喜欢。”
这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功德多深,走到哪里都是金光闪闪的,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
不过最让沈琉衣不满意的就是,这副样子看着实在是太圣洁,脾气太好了,曾有人说,沈琉衣这副样子就像一副照妖镜似的,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恶劣的亵渎欲望。
谁见面都敢上前调戏几句,就像他们迷之自信的觉得,虽然眼前这个神女一看他们就打不过,但他们就是觉得神女圣洁无暇,博爱众生,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然后这位看着圣洁无暇,博爱众生的神女,在他们想动手动脚的时候,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把人给拍死,后面发现总有不要命的不认识她冲上来,就没有再用过这个形态了。
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麻烦的很。
希灵看着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仿佛着迷一般伸出手,然后,在沈琉衣见怪不怪的无奈中,狠狠扯下了几缕金发。
沈琉衣抬手捂着发痛的头皮:“你干嘛!”
希灵眨了眨眼:“抱歉,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功德金身,一时激动了点,你可以切点给我研究研究吗?”
沈琉衣:“......”
什么叫切点!
你变态呀!
希灵解释说:“我当初也练过一副,不过跟混沌兽打架的时候毁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差劲,现在想来,是力量不够纯粹的缘故。”
“逆徒,为师这么照顾你,现在只是提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满足,不孝呀!”
沈琉衣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归于平静,但凡面前换个人她都一巴掌抽过去了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沈琉衣十分坚定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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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以为的枕边风:o(*▽*)
阿黎以为的枕边风:三更半夜,跑到主人枕头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