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了一次的画面已经停止,不知是不是沈琉衣的恶趣味,画面正好定格在了柳倾扬起额头,炫耀般的露出眉心的邪皇禁令的样子。
而现实,柳倾膝行数步,伸手去抓君清逸衣角,她哭的梨花带雨:“师父,师父你不信倾倾了吗,倾倾真的没有这么做,倾倾没有想害人。”
“倾倾,倾倾只是一时糊涂呜呜呜。”
君清逸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眼中全然没了曾经的怜惜,只有厌恶。
不是因为柳倾要害沈琉衣,只是因为她勾搭邪皇,不知廉耻,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跟师父相似,除了这张脸,什么都不像,虚伪的劣质品。
见君清逸脸色难看没有理她,柳倾又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阁主,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阁主紧紧的盯着停滞在空中的画面不放,最终,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他自诩深谋远虑,算无遗策,居然被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
“阁主哥哥......”
柳倾呢喃着,一脸绝望。
君清逸和阁主都不帮她了,这对柳倾来说,似乎是比身败名裂还要严重的打击,柳倾俨然一副天塌了的模样,瘫倒在地,眼泪簌簌落下。
柳倾吸引人的方式无非就是柔弱可怜,单纯善良,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在一堆花团锦簇中十分的突出。
可柳倾不知道,在好感彻底拉满之前,白莲花一旦有了污点,那就会被无限放大,千倍万倍的反噬回来,是永远的瑕疵。
柳倾吃尽了虚伪带来的福利,此刻也终于要承担反噬了。
恳求阁主不成,柳倾只能又将希望放在一向宠溺她的君清逸身上。
“师父~师父~”
“我是倾倾呀,你忘了吗,我是你最喜欢的倾倾呀。”
“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徒弟的,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你说过的呜呜呜。”
柳倾伤心欲绝。
可君清逸已经厌烦的一脚踢开了柳倾。
柳倾两眼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清逸,君清逸语气生硬:“你不该勾结邪灵师,更不该炼制鬼仆!”
柳倾:“......师父?”
她不敢相信君清逸会对她那么无情,如今证据确凿,柳母也跪了下来:“剑尊大人,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我女儿无关,要打要杀我都心甘情愿,只求您别误会倾倾。”
“她还小呀,她只是不懂事。”
沈琉衣弯下腰:“唉,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曾故意护着修炼邪术的山贼,还误打误撞害死了很多道友,之前我还觉得只是巧合,现在……”
沈琉衣耸了耸肩:“真巧。”
“沈琉衣!”
柳母脸上戾气浮现:“你少在这里得理不饶人,落井下石了,倾倾早就被罚过了,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翻出来说!”
沈琉衣道:“没过去,毕竟无心之失和卧底的行为,这怎么能算一件事,谁家卧底罚的这么轻?”
“你!”
清照古宗的人此刻也是个个脸色精彩,无论是讨厌柳倾的还是喜欢她的,此刻都闭嘴了,只有赵牧和云欢这俩货都证据确凿了还跟着跪着求情。
赵牧道:“师父,我愿以性命担保,倾倾一定是无辜的,这一定是有人在害他呀。”
说话间,还一直拿眼神瞪沈琉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有人就是她。
余霄脸色难看:“赵牧你闭嘴。”
要换成是以前看见余霄生气赵牧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得护着他心爱的女人,硬着头皮说:“倾倾绝对不可能跟邪皇有什么关系,求您明察。”
余霄加重的声音:“赵牧!”
赵牧吓得浑身一抖,但还是强忍着恐惧看向君清逸:“剑尊大人,剑尊大人倾倾是你徒弟呀,别人不相信她就算了,您怎么能不信她?”
君清逸何止是不信,他简直太爱了好嘛,沈琉衣幸灾乐祸的想,明知道被戴了绿帽子还强忍着怒火给柳倾打掩护,说那块令牌就是他给的。
哈哈,太逗了。
文中柳倾好几次差点露馅,但最后都演变成了小打小闹的修罗场罢了,最后无一不演变成了谁对柳倾好,为了得到芳心,争先对柳倾献殷勤。
但那时柳倾是对谁都吊着,从来没有做出过明确的选择,现在知道柳倾选了邪皇,他们自然不会再傻乎乎的讨好别人的老婆。
“您曾经对倾倾那么好,她那么敬重您。”赵牧滔滔不绝的说着,试图唤醒君清逸的‘父爱’,殊不知一字一句都在往君清逸心里戳。
“够了!”
君清逸虽然现在不敢狂,但还没有窝囊到忍一个赵牧的地步,他一巴掌就把赵牧抽了下去,现场瞬间就安静了。
看到这一幕,云欢顿时缩着脖子躲进了人群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澹台菜菜还在火上浇油:“看看你们清照古宗这些破事,还牵连了我们紫曦门的人,瞧把孩子吓的。”
澹台菜菜一边说话,一边装模作样的拍着沈琉衣的背,就像是在给她顺气安抚,看的余霄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了自掐人中的冲动。
但众目睽睽之下,余霄也不好发火:“这事我清照古宗会给沈琉衣一个交代。”
沈琉衣道:“那道歉吧。”
余霄:“什么?”
沈琉衣理所当然道:“你们大张旗鼓的召集了这次的审判,对我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虽然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真相,但难免不会有些人趁机散播谣言,我觉得后续这些麻烦的事情,不该让我这个受害者来处理吧。”
“所以,你们清照古宗公开给我道歉,一劳永逸。”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堂堂第一宗门给一个小辈道歉,还公开,那他们清照古宗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我也没为难你们呀。”沈琉衣有理有据:“事态未明你们大动干戈讨伐对抗卧底的有功之人,这是其一,君清逸上来就对我痛下杀手,而你们不加阻拦,这是其二,身为第一宗门教徒无方,培养出柳倾这种有辱师门的败类,还祸及到了我,这是其三。”
“综上所述,我的要求难道不合理吗?”
这......
“而且,”沈琉衣语气悠悠:“我明明都知道你们穷没有要赔偿了,只是想要一句口头上的道歉而已,你们居然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太欺负人了。”
众人:......好像,有点道理,这要求没毛病啊。
清照古宗的弟子:大可不必强调我们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