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啊辞哥,真砍了嫂子的脚,你会后悔的。”凌东急忙劝说。
凌西也说:“嫂子肯定是昨天在拍卖场被吓到了,想跑也是人之常情,她心里还是非常爱辞哥你的。”
“再说嫂子是你的心头肉,你真舍得下手吗?”
被两人这么一劝,楚辞的戾气不由得消了些。
转头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收温小浅好处了,怎么都替她说话?以前也没见你们俩对哪个女人怜香惜玉过。”
凌西贱兮兮笑:“那不因为她是嫂子嘛,长嫂如母。”
“滚蛋吧你,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楚辞还是放下了匕首,拿起旁边的金链子。
“那就先锁她一阵子,什么时候她不想跑了,什么时候再放开她。”
“链子好,链子好。”
凌东凌西兄弟俩对视一眼,悄然松了口气。
这会儿辞哥在气头上要真把温浅脚砍了,以后辞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更多。
到时候最倒霉的就是他们两个贴身伺候的,说不定哪天就小命不保了。
监听器里温浅已经和玲姐出来了,两人跑的很快,脚步声伴随着气喘声和呼呼的风声。
“快点温小姐,就在前面。”
已经听到轮船的气鸣声。
楚辞拿着锁链下车,眼前就是轮船停靠的码头。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楚辞啊楚辞,你是有多不自信才会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你知道,她一定会弃你而去。
海风吹乱了楚辞的头发,却吹不散他脸上和心里的阴霾。
他决定这次要给温小浅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她再也不敢妄动离开他的念头。
隐蔽的草丛后面,另一辆车里。
金色面具泛着幽幽的冷光,男人锐利的黑眸也在看着这边。
副驾驶,属下打完电话汇报:“老大,已经把我们的人全部调过来了。”
“嗯。吩咐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率先保护浅浅的安全。”
“是。”
昨天薄荆修给温浅的通讯器也有监听的功能,知道温浅要逃跑,他立刻做了紧急安排。
内心其实很无奈。
如果昨天温浅答应跟他走,他有周密的计划带她离开这里。
但她忘记了楚辞是迫害她的仇人,对他的防备心也过重,今晚无异于是铤而走险。
能不能安然离开这里,他也没有把握。
就在楚辞和薄荆修都等着温浅出现的时候,温浅突然变卦了。
监听器里蓦地传出她下了重大决定的声音。
“玲姐,你走吧,我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温小姐?马上就到码头了。你看,我们都能看到船了,马上我们就能回家了。”
“家?阿辞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爱他,我舍不得离开他。”
前面沙滩上,凌西脑袋钻出车窗喊:“辞哥辞哥,快来,嫂子说舍不得你。”
草丛后车里,薄荆修双手忍不住抓紧双腿,黑眸里星光破碎。
监听器里,温浅的声音深情款款。
“玲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阿辞,当初我不顾一切的追求他,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不想放弃。”
“温小姐,楚先生手上沾了很多人的鲜血,你跟他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他说我是他最爱的人,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也许他现在很爱你,谁知道以后不会腻呢?到时候你就和那些待宰的人一样,他们会榨干你最后一丝价值,然后让你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楚辞听了温浅的告白,心情正好。
听到玲姐的话顿时又不高兴了。
“她的戏怎么那么多?”
要真把温小浅吓跑了,他不榨她价值就把她拉去喂狗。
凌西欠儿欠儿道:“是你让玲姐自由发挥的,这不是更显得逼真吗,也更能试探嫂子对你的真心。”
“不会的,我相信阿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要是会厌烦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厌烦,我相信他永远都会这么爱我。”
“玲姐,我不走了,我决定留下来跟他在一起。”
玲姐使出杀手锏:“你不想想你的家人吗,为了一个男人,你连你的家人都不要了?”
温浅愧疚地说:“我想了一路了,我爱我姐,我爱爷爷奶奶,我想一直陪着他们,可世事难有两全,阿辞才是能和我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的人,在亲人和爱人之间,我选择爱人。”
“辞哥,嫂子看来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楚辞这会儿正笑的像个二傻子,之前身上的暴戾之气早就见鬼去了。
“以后见到温小浅就像见到我一样,她让你们上东,你们不能上西,她叫你们抓狗,你们绝对不许撵鸡。”
而草丛后面的车里,低沉的气压中隐隐掺杂着悲伤。
属下不敢吱声,只得轻轻在手机上编辑信息取消行动。
最后,温浅还是决定回去了。
玲姐正要自己去码头,再找个理由明天跟温浅说没能离开。
这是楚辞跟玲姐说的计划。
但温浅却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在她掌心写下不能去。
今晚玲姐要真去了,明早她就会收到玲姐的尸体。
楚辞肯定会杀了她,用以警告她逃跑的下场。
玲姐也是聪明的,一下就明白了温浅的意思。
可是她用什么理由不去呢,违抗楚辞的命令,也是死。
这一片很黑,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石头。
温浅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玲姐的脚腕砸下去。
“啊~”玲姐疼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温浅急忙扶她:“玲姐,你怎么了?”
“天太黑了,没看见石头被绊了一下。”玲姐忍着痛说。
温浅:“我扶你起来。”
“啊,好痛~”
玲姐带着哭腔和不甘说:“温小姐,我这样自己走不了了,你把我送过去好不好?前面有惊喜等着你哦。”
车里楚辞跳起来:“草!要是让温小浅知道我设计试探她,她肯定会非常生气,你们两个赶紧通知玲姐,让她带温小浅回去。”
“这题我会。”
凌西屁颠颠下车了。
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脸上,朝玲姐和温浅的方向跑过去。
“小玲,我可见到你了,今天有大人物检查货轮,你们改天再回家吧,你们可别害死我,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凌西假装气喘吁吁,用蹩脚的E国语慌乱催促。
温浅:“玲姐,你脚磕了,又有大人物检查,可能是天意,我们回去吧,以后有机会你再离开。”
玲姐失望至极:“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才能回家去。”
看着玲姐落寞蹒跚的背影,凌西在后面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玲姐这演技不去当影后真是可惜了。
两个女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别墅,温浅给玲姐的脚腕上了药,好在并不严重。
监听器胸针还别在玲姐衣服上,温浅也没说别的,让玲姐好好休息就回了房间。
洗了澡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昨天薄荆修给她的通讯器。
现在她百分百确定薄荆修不是楚辞派去试探她的,不然今天也不会再多此一举又让玲姐试探她。
从床头柜上拿起薄荆修给她的通讯器。
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发卡,水滴形,上面镶满了碎钻,很好看。
所以她才会放心大胆的放在床头柜上。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愣是没看明白该怎么用。
“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薄荆修该不会是拿错了吧,把他哪个小情人的发卡当成通讯器放我口袋了?”
温浅刚说完,发卡上就有颗钻石闪烁微弱的绿光。
薄荆修的声音从发卡里传了出来:
“我没有小情人,我只有我老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