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温暖力气太大,还是女孩太过弱不禁风,竟一下倒在地上。
温暖正在气头上,还想扬手再打,被蒋听澜一把扼住手腕。
“温暖,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莺莺她……”
“听澜哥,我,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宋莺莺痛苦的捂着肚子,本就白的瓜子脸几乎成了透明的。
蒋听澜猛地甩开温暖,急忙蹲下抱起宋莺莺。
“别怕莺莺,哥送你去医院,孩子不会有事的。”
看着蒋听澜把女孩抱上车,话都没说一句就离开。
温暖双腿像是抽走了气力,扶住柱子才站稳。
耳边不停地萦绕着两个字:孩子,孩子……
那个女孩……居然有了蒋听澜的孩子……
“呵,呵呵呵呵………”
温暖悲凉的笑起来。
蒋听澜说过蒋家有祖训,他绝对不会在婚内弄个私生子出来的。
“连这个你也要骗我,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蒋听澜,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温暖脱了高跟鞋,歇斯底里的朝着车离开的方向砸过去。
虽然早已经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
封彧坐在车里看着女人攥着拳头嘶吼,明明脆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还倔强的挺直脊梁。
像一只战败了的美人鱼,浑身充斥着战损的美,却依然那么美丽,高贵。
封彧的心一抓一抓的,分不清是疼还是痒。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温暖吼退两个想要上前搭讪的男人,赤着脚快步离开。
美女总是吸引男人的,特别是失意的美女更是会给男人一种能够轻易得手的错觉。
那两个被温暖吼退的男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猥琐地跟在温暖后面打算伺机下手。
“不知死活的东西,解决掉。”
封彧冷淡的话音落,前面司机手下打了个电话。
后面黑色别克车里迅速出来两个黑衣男人,快步走到两个男人身边,一人搂住一个人的肩膀。
两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硬的塞进别克车里。
初秋了,夜里的空气泛着凉意,就连满街霓虹都显得冷艳。
温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背影纤细萧条。
封彧的车慢悠悠跟在后面,像个默默无闻的骑士,一路上不知道绑走了多少想打温暖主意的臭男人。
“大少爷,您不下去请温大小姐上车吗,温大小姐走很久了。”
前面司机手下忍不住提醒。
言下之意就是夜深路冷,光着脚这么走会生病的。
心里也是又疑惑又着急。
难得大少爷会对一个女人上心,现在不正是送温暖的时候,怎么干看着不行动啊。
封彧指尖用力摩挲着尾指上的蛇头戒指,蓝眸黯淡。
“骄傲的美人鱼不会希望熟人看到她的狼狈。”
平静的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隐忍克制。
司机手下歪歪头,似懂非懂。
他只知道在女人最脆弱的时候送温暖,女人最容易感动。
他老婆就是这么娶到的。
前面女人忽然停住,条件反射的抬起左脚。
裙子挡着,后面封彧什么都看不见,但也能猜到她受伤了。
温暖灰扑扑的脚心上扎着一个玻璃渣,痛感从一点漫延到整只脚的神经。
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麻木?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痛?
泪水模糊眼眶,温暖仰起头强迫眼泪倒流回去。
然后才拔掉脚心的玻璃。
拔出的瞬间,痛感强烈数倍,纤细的脊背忍不住一抖。
封彧的心也跟着一紧。
“停车。”
车子靠边停下,封彧打开门下车。
前面温暖又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每一步路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
封彧知道蒋家在哪,这不是回蒋家的路。
他跟着温暖又走过一条街。
夜越来越深,空气越来越凉。
封彧身上衬衫穿的严实,都感觉到了冷意,而温暖还是那样麻木的走着。
不知道她有没有目的地,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终于封彧忍不住了,快步往前走要追上她。
就算她会恼羞成怒骂他,绑也要把她绑到车上去。
结果封彧加快脚步,温暖却跑了起来,横穿过马路。
这才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是一块巨大闪耀的炫彩门牌。
——“放逐”赛车俱乐部。
隐约能听见空气中传来赛车的嗡鸣声。
“她去这里干什么?”
心里隐隐冒出一种猜测,但封彧有点不敢相信。
眼看着温暖跑进俱乐部大门,封彧也紧跟着追进去。
这个地方温暖已经五年没有来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变。
“呦,稀呀,这不是我们的红玫瑰吗?”
俱乐部经理看见温暖意外又惊喜,小跑着迎过来。
温暖看到她也露出熟稔的笑容,唤了声:“笙哥。”
顾长笙在温暖面前站定,推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好好的话被他说的阴阳怪气。
“五年多没来过一次,我还以为高贵的红玫瑰小姐以后不会再踏足这里了呢。”
“怎么,不欢迎啊?”温暖傲慢的打趣。
顾长笙装不下去了,上来给她一个熊抱。
“欢迎欢迎,你快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温暖真就毫不气的掐了她一把,掐的顾长笙吱哇乱叫。
“啊啊啊,疼疼疼,你还真掐啊,老娘的肉都让你拧掉了。”
不远处刀子冒出袖口的封彧,默默将刀子收回袖中。
她是个女人?
怎么看着这么不像?
一头利落的浓黑短发,墨眉大眼,眉宇间透着不容忽视的英气,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白色皮鞋。
这根本就是一副富家小公子的打扮,说话也没有一点女气。
温暖还叫她笙哥。
怎么会是女人呢?
在封彧的半信半疑中,顾长笙注意到了温暖穿着礼服,脚上没穿鞋还流着血。
她急忙拉着温暖坐在休息区沙发上。
叫服务生拿来医药箱,拿起温暖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给她清洁,上药。
封彧看着心里面闷闷的,涨涨的。
特别是看那双手在温暖脚上来回肆意抚摸。
他莫名有种冲动,想要冲过去把那两只爪子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