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雁回交叠的大长腿放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带着强烈的威压。
“我能做的事远不止你的想象,比如,我知道你在房间里装了监控,窗帘上一个,衣柜把手上一个,床头油画上一个,吊灯上还有一个。”
杨建惊恐万状:“你是怎么知道的?”
“监控录像就在我手里,我希望你能识时务乖乖选择和解,不然等待你的就是身败名裂。”
“不可能,你不敢。”
杨建有恃无恐。
“你要是把录像公开,身败名裂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你的好妹妹。”
盛雁回笑了下:“盛莜佳眼盲心瞎看上你这么个垃圾,正好给她点教训,事后她依然是我们盛家的小公主,将来还是会有很多男人想要求娶她,而你不过是她感情路上的一粒污点,时间长了谁还会记得?”
杨建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头沉的厉害,动一下还疼的要命。
“盛雁回,你卑鄙无耻,你仗势欺人。”
“我和垃圾没什么好说的,和解,我饶你一次,不和解,我让你一无所有。”
盛雁回扯出抹冷酷的笑:“好好考虑,毕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说完捞起旁边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堂而皇之的离开了病房。
……
傍晚六点钟,工作人员通知盛雁回去接温浅。
杨建苏醒后说不追究温浅的法律责任,选择和解。
温浅被两个女警员送出来,盛雁回和佟采君早在门口等着。
见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
盛雁回紧紧抱住温浅:“老婆,你终于出来了,我担心死了……”
没等盛雁回诉完衷肠,他就被一把拽开。
佟采君拉着温浅的胳膊,上上下下检查她。
“浅浅,你还好吗,在里面有没有挨饿,有没有受凉,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温浅茫然的眨了眨眼,对婆婆突然的热情关切实在是受宠若惊。
扯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妈,我没事,我在里面警员很照顾我,没挨饿也没受凉。”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回家,妈让人给你炖了燕窝,多吃点补补身子。”
佟采君搂着温浅往外走,温浅一头雾水地扭头望盛雁回。
你妈怎么回事儿啊?她不是不喜欢我吗?
……
应佟采君的强烈要求,盛雁回把温浅带回了盛园。
盛家佣人列队在门口迎接,鞠躬,异口同声:“欢迎大少奶奶回家。”
温浅有点不敢往前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婆婆从没对她这么好过,盛家的佣人也从没对她这么气过。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感受到温浅的不安和防备,佟采君心里面特别难过。
这得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这么草木皆兵的。
怪自己是个恶婆婆。
到厅佟采君拉着温浅坐在沙发上,吩咐佣人把炖好的燕窝拿来。
佣人端来燕窝,佟采君接过来,用勺子轻轻搅动散热,神情感慨愧疚。
“浅浅,以前是妈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难为你不计前嫌还愿意维护莜佳,妈感谢你的有情有义,以后妈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希望你也能原谅妈。”
温浅没想到是因为她打了杨建,所以让婆婆对她改变了态度。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妈,我从没有怪过您。”
“好孩子,你这么说妈就更无地自容了。”
佟采君忍不住拭泪。
本也不是那心肠恶毒的人,之前是因为执念放不下,现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温浅。
盛雁回坐在佟采君另一边:“好了妈,你再这样浅浅更不自在了。”
佟采君赶忙收敛情绪,笑道:“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妈绝对不会再让浅浅受委屈。”
她舀一勺燕窝送到温浅嘴边:“浅浅,喝燕窝,这是你爸从国外带回来的,特别滋补。”
“妈,我自己来。”
温浅要接过碗,佟采君躲过没给她。
“你在拘留所受苦了,妈喂你吃。”
“这不行,妈,我自己来。”
让婆婆喂自己吃,温浅怕燕窝从她的肋骨下去,她好手好脚的,这不是折煞她吗。
可佟采君一心想为温浅做点什么,说什么都要喂。
还是盛雁回把碗抢过来:“妈,我喂浅浅吧,你喂她会不自在。”
“……好吧。”
盛雁回把勺子重新送到温浅嘴边。
温浅迟疑片刻,缓缓张开嘴。
她想说:你喂我,我也不自在啊。
还是算了,总比婆婆再抢过去要喂她强。
佟采君笑吟吟地说:“浅浅,你和雁回搬回家来住吧,家里佣人多,方便照顾你们,妈也能常和你说说话。”
温浅是不太愿意的。
虽然婆婆对她的态度好了,她还是感觉在外面单住自由些。
但她又说不出口,怕婆婆觉得她不识好歹,刚缓和的关系再回到解放前。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盛雁回身上,希望他也不想回来住。
盛雁回果真反对说:“妈,我们在外面清净惯了,每天工作都挺忙的,家里人太多,会影响我们作息。”
“有什么影响的,让佣人做事轻点不就好了,就你事多。”
“我确实事多,那么大集团扛在我肩上我事能不多吗,所以才需要舒适的空间,您也不想您儿子休息不好英年早逝吧。”
“呸呸呸,胡说八道。”
佟采君没好气,听不得这么晦气的话。
但她想儿子说的也在理,家里人多事情多,确实会影响到他们休息。
“我儿子能干,儿媳妇也能干,咱们家能有现在的辉煌都亏了你们,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吧,妈想浅浅了就去你们那住几天。”
盛雁回故作吃味道:“妈,您不是应该想儿子吗?”
佟采君嗔他一眼:“想你干什么,想你气我呀,你都没有浅浅十分之一懂事。”
直到现在温浅还有些恍惚,婆婆对她的亲切让她感觉很不真实,她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不过,这感觉真好。
楼上传来动静,三个人都看过去。
盛禹舟一手虚虚捂着屁股,姿势别扭的从楼上走下来。
到了楼下,傲娇的挺起胸膛,对厅里的三个人轻哼一声,忍着疼快步走出门口。
“禹舟怎么了?”温浅疑惑地问。
佟采君冷哼道:“没事,他活该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