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盛雁回和温浅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气氛诡异,似有火烧,又似有冰冻。
二十分钟后,到了盛园。
偌大的园子三步一景五步一画,最后车子停在一栋气派豪华的别墅门前。
盛雁回下车绕过车头,径自走向别墅大门。
温浅还在等着盛雁回来给她开门。
卷翘的睫毛颤了下。
她怎么忘了?
苏倩倩回来了,盛雁回不需要再给他妈表演了。
是她习惯了他的表演。
还以为他会给她开一辈子车门。
温浅自己推门下车。
院子里的佣人园丁都偷偷瞧她,交头接耳的议论什么。
即便听不见,温浅也能猜个大概。
苏倩倩回来了,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也该被扫地出门了。
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别墅。
每次来盛家,她的内心都是沉闷压抑的。
因为整个盛家没有人喜欢她。
装修奢华的大厅里,佟采君正在问盛雁回什么时候离婚。
“你都在外面住三年多了,赶紧离婚好搬回家里来住,赶明年给妈生个大胖孙子,也让你爸我俩享享天伦之乐。”
温浅脚步僵硬,浑身发寒。
也许她今天不应该来吧。
现在她连踏进这个地方的资格都没有了。
盛雁回漫不经心道:“不就是大胖孙子吗,明年温浅就能……”
“妈,我来了。”
温浅大声说,打断了盛雁回的话。
佟采君拍拍胸口,没好气训斥:“你来就来呗,我又不瞎,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温浅立马温顺道歉:“对不起妈,我下次注意。”
佟采君看她一脸嫌恶,小声嘀咕:“你以为还能有下次吗?”
是啊,没有下次了。
温浅也知道,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盛园。
“妈,莜佳的生日宴准备怎么样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宾马上就来了,你现在才来帮什么忙?帮忙吃吗?”
温浅闭上嘴没再说话。
她也只是说说,根本没想帮忙。
现在来才被骂几句,早来会骂的她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打扮靓丽的盛莜佳从楼上下来,一袭粉色公主裙衬得她纯洁美好。
一开口,原形毕露。
“温浅,你怎么来了?你还没跟我大哥离婚吗,是不是想缠着我大哥不放?”
盛莜佳提着裙摆噔噔噔跑下楼,到温浅面前就推了她一把。
“你赶紧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不许你再登我们家的门。”
温浅早猜到盛莜佳会做什么。
所以在盛莜佳推她的时候,她侧身躲开了。
“我确实还没跟你大哥离婚,所以我还是你大嫂,你生日我应该送上祝福。”
“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温浅把礼物袋子递给她。
盛莜佳看都没看,抬手将袋子打掉在地上。
“谁稀罕你的破东西,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就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空气顿时安静了五秒。
三个女人都懵了眼。
直到盛莜佳颤抖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打我?”
她长这么大,大哥从来没有打过她。
盛雁回冷着脸,指着地上的东西。
“我跟她还没离婚,她还是你大嫂,长嫂如母,你敢这么对她?明天你是不是也敢这么对爸妈?”
“我,我没有,她是外人,她怎么能跟爸妈相提并论呢?”
“她在咱们家户口本上,怎么成外人了?”
“我……”
盛莜佳被盛雁回凌厉的目光震慑的瑟瑟发抖,脑子乱成了一滩浆糊。
“把东西给我捡起来,跟你大嫂道歉。”
“我不。”
“你说什么?”
盛莜佳还要说不。
在触及到盛雁回越发冷的目光,生生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
咬着唇弯下腰,把摔出来的盒子放进袋子里,乖乖拿起来。
她看着温浅,憋屈地道歉:“对不起大嫂。”
温浅恍若做梦一样,听见盛莜佳道歉才回过神。
她说:“没关系。”
盛雁回抓住温浅手腕上了楼。
听见楼上传来关门声,盛莜佳终于扑进佟采君怀里痛哭。
“妈,大哥他打我,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呜呜……”
佟采君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柔声安抚女儿。
“好了别哭了,你大哥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进来就黑着个脸,他不是为了温浅打你,可能就是找借口撒气。”
“那我也太倒霉了吧呜呜……”
“谁让你撞他枪口上了呢,以后少惹他,他把我气晕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你。”
进屋关上门,盛雁回就把温浅按在墙上亲。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像野兽一样把温浅的嘴唇和舌头都咬的生疼。
温浅想要挣脱,拼命挣扎。
但男女力量悬殊,她只能发出小兽般疼痛的嘤咛。
好久之后,盛雁回尝到眼泪的咸味才停住,缓缓放开她。
此时温浅的嘴唇已经被蹂躏的肿了一圈,原本粉嫩的唇成了鲜艳的红色。
她抓着他两肩衣服,还保持着推他的动作。
两人都气喘吁吁,交缠的呼吸炙热滚烫。
温浅头发凌乱,眼眶泛红,泪水流了一脸,看着有种破碎的凄美感。
盛雁回有些后悔了。
拇指指肚轻覆在她红肿的唇瓣上。
“疼吗?”
温浅扭过头,轻声冷嗤:“假惺惺。”
盛雁回捏住她下巴,把她脸板回来,让她看着他。
“我假惺惺?刚才是我帮你解了围,还报了仇,这些在你眼里也是假惺惺?”
“……”
温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维护她。
她也不愿意多想。
自作多情的次数太多,她真的对自己感到了厌恶。
“谢谢。”
“就一句谢谢?”
“那你还想怎么样?”
“……”
盛雁回张了张嘴。
看他的表情温浅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龌龊的话来。
结果并没有。
盛雁回竟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不让妈知道你怀孕了?”
温浅顿了顿,说:“我不想让她以为我是想用孩子绑住你,你知道她有多讨厌我,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我现在脾气也不好,你也不想让来的宾看见我们俩在厅吵架,让盛家成为京城上流圈的笑话吧?”
盛雁回怀疑地看着她:“这是你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