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位于长安省,和省城长安相邻,离我老家云城也不算太远,两百公里,开车三个小时就到。虽然离得很近,但我却没去过黎城,以前黎城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印象很模糊,只是偶尔从手机上看到过。后来随着我的身世浮出水面,可以说我恨透了那座城市,这也是我这两年没有去黎城的真正原因。
我和千岛川子从徽省出发,晚上便抵达黎城。
事实上黎城也是一座小城市,和云城相差并不大。从车站出来,天色渐暗,旁边是一条江河,江边有一条宽敞的大道,路边是各种火锅和烧烤摊,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激味蕾的香味,本来还没感觉到很饿,但随着香味入鼻,很快就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要不先吃点东西?我请。”我看了眼千岛川子,那女人的目光也在几家店面里面徘徊,应该是饿了。
“认识你这么久,这是你最大方的一次。几次来龙国,还没吃过这里的烧烤,难得你这么大方,那就请我吃顿烧烤吧。”
我摸着鼻子说:“我是很大方的一个人,尤其对待女人。”
千岛川子用鼻子轻哼一声表示抗议,撇嘴说:“是吗?反正我没感觉到,好色倒是真的。”
不等我再说什么,千岛川子便选好一家烧烤店走了过去,烧烤店的门面很大,算是这条街最大的一家,店里面座无虚席,就连外面的露天场地上也都人满为患,和旁边几家生意冷清的店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去一个陌生城市吃饭,首先看的就是生意咋样,一般来说生意火爆的地方口碑都不错。
“小姐,您几位?”
我和千岛川子刚选了一张空桌坐下来,一个女服务员就过来了,一边倒了两杯免费的热饮,一边说道:“现在店里太忙了,两位可能要稍等片刻才能上菜,先喝杯水吧。”
“就我俩。”千岛川子说。
“这是菜单,两位过目,扫码也可以,直接在手机上下单,我去拿碗筷。”
千岛川子随手将菜单递给我,“我没吃过你们这里的烧烤,还是你点吧。”
“你喜欢吃荤还是喜欢吃素?”我迅速扫了眼菜单。
“都行。”
“那就先来两个羊宝提提火。”
千岛川子伸长脖子问道:“羊宝是什么?好吃吗?”
“当然好吃,吃啥补啥,不然敢卖这么贵?”我说。
“你还没说羊宝到底是什么?”
“羊蛋。”我用余光偷瞄千岛川子一眼,“蛋蛋是什么你总该知道吧?就是这里……”我目光下滑,看了眼自己的裆部。
千岛川子这才恍然大悟,脸色也变得羞红起来,眸子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你点你吃,我不需要补!”
我懒得跟她浪费口舌,随后又点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至于千岛川子喜欢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美女,再来一箱啤酒。要常温的。”我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口问:“你们店里的生意不错啊,一年不少挣钱吧?”
“先生,我们老板开了七八家店,每家店的生意都不错,至于能挣多少钱,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服务员笑着捋了下头发,目光一瞟,忽然看着右前方说:“喏,那就是我们老板,够年轻吧?”
顺着服务员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略瘦的青年,看起来和张凡的年纪相仿,三十岁左右。
“年纪轻轻便开这么多店,确实很厉害。”我笑着说。
“可不是嘛。先生,我先去忙了,等会我最先给你们上菜。”服务员笑了下,便转身走开了。
千岛川子摇了摇头,端着热饮意味深长地说道:“吃顿烧烤都不忘勾搭女孩,可见你这个人是有多么滥情。”
“多说几句话又有什么影响,她不是还能最先给我们上菜吗?这就是交流的重要性。说我滥情,你是不是吃醋了?”我笑吟吟地看着千岛川子,后者顿时板着一张脸,鄙夷道:“吃你的醋,你认为可能吗?”
我讪笑道:“这年头不仅人的审美是畸形的,性取向都出现了问题,搞同性恋的比比皆是,你吃我的醋至少我还是个男人,证明你的性取向是正确的。”
千岛川子用眼神警告我小声一点,压低声音说:“我堂堂香取神道流的流主,居然和你在烧烤店里聊这种无聊的话题,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有毒,难怪连穿肠散都没要你的命,你自身的毒比穿肠散都厉害。”
“你这样说就有问题了,能力再大,身份再尊贵,也得食人间烟火。你虽然是香取神道流的流主,但你终归是个女人,女人就会有身体上的需求,难道你敢说你还是处女?”
“闭嘴!”千岛川子好像很排斥这种话题,生怕被人听到似的,忙不迭看了眼四周,最后狠狠踢了我一脚说:“能不能换个话题?难道你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男女之事?”
“那倒不是,充其量有一半吧。”
闻言,千岛川子也气得直翻白眼,“你应该多想想怎么才能找到张凡,你不是他弟吗,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眼神中充满怨恨,“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你在我面前提兄弟,只会让我觉得我不该跟你合作对付他。”
千岛川子摇了摇头:“等我掌控武林之后,不会亏待你。”
也就在千岛川子的声音落地的时候,不远处几个年轻人忽然掀翻桌子,其中一个青年捂着嘴巴吼道:“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他妈的,吃条烤鱼居然能把鱼钩吃出来,这他妈是谋财害命啊!哎哟,疼死我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说话的青年,不难发现青年的下巴上确实带着血迹,出现这么一幕,把几个服务员都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老板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桌子被掀翻,脸色也是微微一沉,问道:“兄弟,怎么回事?为什么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