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血迹的男人,带着两个婴儿,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声音也阴沉道:“传言怎么能信,有谁亲眼见到过?”
“当然有人看到过,不过……不过他年纪大了,几年前就去世了。”陈母说:“据他说,那天晚上正好是下暴雨,也就是你命大,第二天天亮你爸妈才发现你,还把你给养活了。”
唯一目睹者死了,换句话说,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
那我到底是谁,谁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想到这些问题,我就头痛欲裂,恰好电话响了,拿出来看到是李书涵的电话,我迟疑了片刻才接通。
“去哪了,回来一下。”李书涵的声音干净利落,但越是简洁明了,证明事情越大。
收起手机,我说:“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以后都不会再上门打扰了。”
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李家。
我让陈小虎先回住处,我则是直接去了李书涵的房间,走进院子里,我故意咳嗽了几声,很快李书涵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别咳了,进来吧。”
走进厅,一眼便看到李书涵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是太好,还没等我开口,李书涵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胡铭已经在来云城的路上了。”
胡铭来了?
闻言,我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身世的事情还没弄清楚,胡铭居然又来云城了,坏消息真是接踵而至啊。
从李书涵复杂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此刻她也有点措手不及。
我坐下来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不闹翻当然最好,可一旦翻脸,李小姐也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打电话叫你回来不是让你帮我分析局势的,胡铭来了,显然是要兴师问罪,一旦闹翻,我们又该如何自保?”李书涵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兜圈子了,莫凡,马上把你师父请回来,现在也只有你师父王长海才能让胡铭有所忌惮。”
我皱起眉头,颇为无奈道:“李小姐,我真不知道我师父在哪?”
“不可能!我绝不相信!”李书涵说。
“信不信都是这样,反正我说的是大实话。”我说。
李书涵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了?还是说你想利用胡铭除掉我这个麻烦?”
“李小姐,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我哪有那种想法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师父在哪,要不然我对天发誓?”
李书涵气得咬着银牙,最后冷着脸说:“那就坐以待毙吧,要遭殃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垫背就垫背吧,能给李小姐垫背,我倒也值了。”
“出去!”李书涵火冒三丈,指着门口方向娇喝道,我抽了抽鼻子,最后也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王长海在哪,不过既然王长海的师父是某个门派的掌门,那或许王长海此刻就在门派中疗伤才对。虽然能猜到他在哪,可我又该上哪去找他呢?
再说了,胡铭的背景那么强悍,就算王长海也未必能应付。
时间就在焦灼中消逝,很快便来到下午,胡铭果然来了,而且这次来云城还带着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从他们冷漠的眼神中不难发现都是狠角色。
李书涵依然将胡铭视为贵宾,并热情地招待众人,而胡铭也没有谈到王家股份的事情,对待李书涵依然很亲密,似乎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
吃饭的时候,胡铭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莫凡,恭喜你啊,拿到王氏集团一半的股权,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莫总才对?”
这句话,分明就是说给李书涵听的。
李书涵的表情管控能力很强,没有任何变化。
我笑着回道:“胡家主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拿到王家的股份,就相当于胡家主拿到股份一样,而我说白了就是给胡家主打工的。”
“这恐怕不一样吧,如果我现在让你把手里的股份让给我,你同意吗?”胡铭似笑非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书涵,你认同这句话吗?”
李书涵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先帮胡铭斟满酒,最后才说:“古人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也得看这句话用在什么人身上,如果用在莫凡身上倒有些不贴切,莫凡是李家的准女婿,而我们李家这几年全靠胡家主的扶持才能走到现在,恩情不能不记在心上,所以李家的,其实就是胡家主的。”
“哈哈哈,书涵啊,你这张小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了,三言两语就能把别人哄得很开心,我真是怕你了。”说话的时候,胡铭本想伸手去摸李书涵的脸蛋,但刚抬起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将右手放了下去,端起酒杯说:“其实我还没把王家那点财力放在心上,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还能怎样呢,这里是云城,不是长安,还轮不到我这个外地人做主,对吧?我这次来云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你们去长安发展,相比长安来说,云城这个舞台实在是太小了,没有什么前途,但长安就不同了。
长安是国内一线城市,能力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书涵,你不会有意见吧?”
闻言,就连李书涵都不由得轻蹙眉头。
虽然胡铭说的是带我们去长安发展,但实际上却是想控制我们,继而达到控制王家和李家的目的,要知道,长安是胡家的地盘,到了那里,我们也就变成胡铭的笼中之鸟,是生是死,都由他掌控,更别说王家和李家的资产了,到时候都是他囊中之物。
“胡家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长安不是我能施展才华的地方,所以我就不去自讨苦吃了吧。”李书涵笑着说:“胡家主舟车劳顿,等会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胡铭则淡淡一笑,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喝尽,瞥了我一眼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