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洗,星辰点点。

    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出,天际忽而绽放出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辉,仿佛是神祇于幽邃夜幕上轻轻挥洒的颜料,绚烂而神秘。

    林者云惊呼过后,热泪盈眶。

    “我的孙儿诞世,便天降异象........看来也非是凡人啊!哈哈哈!”

    与此同时,整个盛京城内还未睡下的人们,皆看到了头顶天空的异象。

    人们无不驻足凝望,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

    “天降异象,天降异象啊!”一老人颤抖着手指向天际,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仰头长呼道。

    夜幕垂帘,忽现奇光,或似碧绸轻舞,于星河间摇曳生姿,或化紫幔徐展,掩星辰之辉,映夜空若梦似幻。

    更有红蓝交辉,绚烂夺目,犹天际焰火不息,暖中带寒,遥而可及,引人遐思无尽,如梦初醒,心驰神往。

    “这是何等的神迹!”

    “定是天上诸神在举行盛宴,才会将这般璀璨的灯火洒落人间。看来明年,定是个风调雨顺的丰收之年!”

    一位儒士轻声低语,言语间充满了对自然界的敬畏与对神灵的尊崇。

    “是陛下!是陛下这位明主登基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天之异象!”

    “陛下不是即将要临盆吗?或许这天之异象是小殿下引来的!”

    “那就更好了,小殿下也会是盛世明君!那我们这些百姓在两代明君治下,至少可安泰百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极光渐渐收敛了它的光芒,如同一位优雅的舞者,缓缓谢幕。

    夜空再次回归宁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对美的极致追求,亦是对神迹的深深敬畏。

    盛京城内的所有百姓都看到了天上的异象,正在宫门外集体跪拜请官的旧朝官员们,自然也看到了。

    与其他人不同,这些旧朝官员们看到这样的异象,脸上露出的表情不是开心,而是越发凝重。

    杨熙筒看到天光的异象,也甚是激动,等异象收后,原本因有人闹事而升起的怒意,也都消下去不少。

    于是,刚才怒怼众旧朝官员的杨熙筒,暂且收了自己的脾气,气道:

    “诸位,还请先回驿站暂歇吧!陛下如今即将临盆,暂无法处理政事,等腾出手来,定会对尔等有个安排。”

    “什么安排?要有安排,早就安排了!”

    “就是!我们原先的官职,也是先帝授予的,直接将我们放入相应的部门,不就完了吗?陛下究竟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分明就是藐视先帝,不愿意用我们这些先帝旧臣!”

    这样的天之异象乃吉兆!这样的吉兆,是权王登基后,即将临盆时才出现的!

    那群愚民最是信这些,今日过后,他们都能想象到权王在民间,会有怎样的声望!

    今日若不能请到官,等待他们的只有被罢黜!

    他们的顶头上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权王派出的山匪给劫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们要再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做,最后只怕也要落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

    杨熙筒见自己一气,这些朝廷旧官反而越发抖了起来,面色一冷,指住最后说话的那名谏议大夫,对守在周围的禁卫军道:“此人妄议陛下,拿下!”

    杨熙筒此话刚落,还不等周围的禁卫军有反应,席地而坐以示抗议的旧官群中,便有一人骤然站起身来,怒声呼道:“诸位同僚,新帝要对我等用武力,我等宁死不从!”

    说着话,此人便怒气冲冲的向杨熙筒所在方向冲去。

    周围护卫的禁卫军统领当即抽刀,挡身在杨熙筒身前,阻拦此人靠近。

    另外有两名禁卫军也冲了上来,准备拿下这胆敢行武的旧官。

    然而,这名旧官还真是个不要命的,见禁卫军统领抽刀挡身在了杨熙筒身前,。梗着脖子就直直撞上了他的刀锋,当场血溅如柱。

    杨熙筒顿时被此人的鲜血溅了一脸。

    杨熙筒还没有反应过来,席地而坐的旧官群中,便又站起一人,哭声高喊道:“我等只是请官,陛下却对我等动了刀!先帝呀!您睁开眼睛看看啊,您究竟为我等选了怎样一个新帝啊!”

    旧官们齐声悲哭,一时间,宫门正前方,悲哭声震天。

    皇宫外众朝廷旧官们哭,皇宫内新诞的婴儿,也正在喻轻若手法娴熟的检查下,大哭不止。

    喻轻若确定了新生的小殿下手脚完好,身体健康,便亲自抱着小殿下去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盆里净身,同时对林知皇与符骁禀道:“小殿下一切都好!”

    符骁在这时也终于收回了为林知诊脉的手,全身完全放松下来,哑声道:“泽奣也一切都好。”

    林知皇唇角弯起:“朕也感觉自己很好。”

    符骁与林知皇如释重负地相视而笑。

    同样陪产的忽红,在确定了自己的大娘子与小殿下都平安无事后,也如释重负。

    还来不及高兴,便感觉到眼前发黑,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忽红突然倒在林知皇榻上,惊了林知皇一跳,忙让正在为她清理的常芯去看忽红的情况。

    符骁对常芯摆手,另一只手已经将手搭在了忽红的手腕上,搭脉后眉尾微挑。

    “泽奣不必担心,只是因太过激动而晕倒罢了。”

    “赤云身体一向康健,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符骁收回手:“喜脉,三个月了。”

    “当真?”林知皇惊喜。

    “嗯。”

    林知皇放下了心,转眸见喻轻若正要给洗好的婴儿包上襁褓,吩咐道:“抱过来给朕先看看。”

    喻轻若这才想起来林知皇产前就说过,要亲自看男女,忙轻手轻脚的将小殿下抱到林知皇面前。

    林知皇看着眼前小手小脚舞的十分有劲,哭声也中气十足的小人儿,凤眸弯起。

    “是女儿,朕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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